說完打開門，跨出，反手關門。
李青樹穿著大紅喜服，在村民喜氣洋洋地簇擁下向祠堂走去。
“青樹，很快就娶到美嬌娘了，怎麼也沒個笑臉？”
“你要不滿意，你把新娘子讓給我吧。”
“哈哈哈哈……”眾人哈哈大笑。
李青樹也跟著笑起來，皮笑肉不笑。同時眼角餘光不斷觀察這些村民，很自然，好像真的是發自內心地替李青樹高興一樣。
走到王家和王忠越彙合，走到鄭家和鄭覺彙合。
臉是王忠越和鄭覺的臉，身體也是他們的身體，可是內裡不是。
兩人仿佛真的是青屍村的村民，快速地融入到眾人當中去。被誇張會露出高興的神情，被調侃會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整個村子的人絲毫沒有覺得年過半百的王忠越娶妻有什麼問題。
而且李青樹注意到，這一路走來竟然全是青壯年，沒有一個老人女人還有小孩。
這顯然跟昨晚的送殯隊伍不一樣。
一行人來到祠堂，祠堂門外已經聚集了很多村民，基本都是女人領著小孩。小孩躲在母親身後好奇地盯著李青樹等人。
祠堂門口兩顆茂盛的槐樹佇立守衛。
“青樹，怎麼不走了？”村民推了李青樹一把。
“快進去呀。”
“對呀，快進去呀。”
李青樹盯著這兩顆大槐樹還有台階上的朱紅色大門，大門上黑色的祠堂匾額顯得刺目。
這裡是祠堂？
昨晚可不是這樣的，祠堂兩個字怎麼拚都拚不出一個寶蓋頭。
村民不斷催促：“快進去！快進去！快進去！”
聲音越來越快，複讀機一樣，隻會說這句話，就連同樣身穿喜服的“王忠越”和“鄭覺”，也加入了催促大軍。
李青樹環視一周，看著他們猶如機械似的神情，抬腳走上台階，邁進高高的門檻。
村民們又恢複了喜慶的笑容，跟著進入祠堂。女人和小孩全都留在外麵。
有小孩想要跟進去，被母親拉住：“彆進，小孩子不能進。”
裡麵紅綢掛起，院子裡擺著好幾張椅子。中間三位蓋著紅蓋頭的新娘端坐，姿勢儀態全都一模一樣。
主位坐著一位老人，左右兩側也坐著不少老人。
李青樹自此辨認了下主位老人的麵容，就是昨晚的村長。
村長手中拄著拐杖，看到李青樹，“王忠越”和“鄭覺”三人進來，高聲喊道：“儀式開始。”
“王忠越”和“鄭覺”兩人一左一右去牽起兩邊新娘的手，李青樹依樣畫葫蘆牽起中間新娘的手。
新娘很高，跟李青樹差不多高度，手掌骨節分明，李青樹微微疑惑，這手是不是太大了些。完全不像個女孩子的手。
藏在裙擺底下的紅色繡鞋，隻露個鞋頭，倒是看不出大小。
走到祠堂主樓，裡麵燃著燭火，一整排的牌位立在上方。
牌位上全是一個姓氏的人，最前方的排位寫著——慶芳菲。
芳菲？女人？
村長高喊：“拜！”
李青樹裝作彎腰，然後不小心扯掉了新娘的頭蓋。39288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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