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條健也躲進被窩,不知不覺間再次陷入沉睡。
“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尖叫聲,將健也從沉睡中喚醒。
他從被窩裡爬了出來,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媽媽?”
“已經入夜了,靜靜地消失吧。”
噗嗤。
北田健也沒有聽出這是什麼聲音,他推開房門,看到。
血。
母親的咽喉被人割斷,鮮血從傷口中噴湧而出。
那凶手,正是前些天見到的虎皮麵具男,他一腳踩在母親的腹上,隨手一振,將武士刀上的血珠甩開,又看向北條健也。
“一群混雜了仇敵血脈的孽種,居然還妄圖以神裔自居,不過是讓你們聚集起來好清洗罷了。”
母親脆弱的腦袋緩緩轉過,蒼白的嘴唇微啟卻隻能發出嘶嘶啊啊的聲音。
但要傳達的意思相當明顯,“快跑!”
虎皮麵具男一腳踢開母親,慢步向北條建二走來。
“啊!啊啊啊!”
北田健也哭嚎著,連滾帶爬。
走廊的兩邊到處都躺著橫屍,甚至有不少就在路中間,絆倒了健也幾次。
他踉踉蹌蹌地爬起,繼續逃跑。
魔鬼的腳步始終追隨在身後,不急不慌。
幾乎絕望,但北田健也眼前一亮,他見到了唯一能讓他有安心感的人。
“哥哥!”
他撲了上去,“哥哥,我們快跑!”
但是,哥哥的手中也握著劍,劍刃還在往下滴著血。
哥哥的身前是叔叔家的堂姐,死不瞑目地瞪大眼珠,滿是恐懼與不可置信。
“哥哥?”
“你還活著啊。”
冷淡的話語,讓北條健也心驚,就算再懵懂,他也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北條健也鬆開手,後退著,撞到了另一具屍體,是父親,“。。。為什麼?”
虎皮麵具男從背後走出,語氣輕佻,“為什麼?我說北條家黑白通吃魚肉鄉親,我們這是為民除害你信嗎?”
北條健也不理睬他,而是瞪大眼睛質問自己的兄長,淚水在眼中繼續。
“為了測試我的器量。”
北條佳吉振刀後收入鞘中,“北條。。。宇智波一族之人太過弱小,隻能壓榨軟弱的平民,卻對更強大的人卑躬屈膝。”
“我早已對這無趣的一族失去興趣,便用他們測試了自己的器量。”
佳吉走到健也麵前,滿是鮮血的右手掐住幼小的脖頸,拇指按在喉結上向下施力。
“咕,咕嗚。”
“求咯你,唔要殺我。”
他閉上眼睛,傾聽弟弟的哀鳴。
再次睜開眼時,原本和善的目光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猩紅色的三勾玉血眼。
“我便告訴你一個真理吧,健也。”
“世界上從來不會有弟弟強過哥哥的道理,你永遠也無法將石頭扔過那片河岸。”
北條佳吉鬆開手,看著弟弟跪在地上,費勁地呼吸著重新奪回的空氣。
“變強吧,健也。”
“當你的器量達到讓我滿意時,我會來收走你的性命。”
北條佳吉走到麵具男身邊,兩人的背影逐漸遠去。
隻留下跪地哀鳴的北條健也。
他的眼白逐漸變色,一隻黑色遊魚從深處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