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妃見不著黎太後隻能走了,怕魯王夫婦乾等著,派人過去穿了個話,太後不見人又不敢去求見陛下,讓他們去找兩位禁軍統領求求情讓他們手下留情說不定不會把魯王世子打殘廢了。
魯王妃哭天嚎地的,卻連魯王世子跟前兒都去不得,打人那小太監一點沒留情麵,等一百二十丈打完魯王世子已經不省人事,出氣多進氣少了。
傅雷一拱手:“王爺王妃,快帶世子回府診治吧,皮外傷不礙事的。”
“什麼皮外傷,人都快打死了你傅大統領又說風涼話!”魯王妃頂著核桃眼抱怨。
傅雷不發一語,魯王連忙阻止魯王妃再說不合時宜的話,連忙與其拱手道謝:“多謝大統領手下留下,本王回府給小兒醫治,便不打擾大統領了。”
“王爺慢走。”
四名小太監抬著四仰八叉的魯王世子走到宮外坐到王府馬車上,魯王妃小聲嘀咕:“王爺為何不讓妾身多言,那傅雷忒不會看人臉色,竟然實打實打了世子。”
“婦道人家懂什麼?傅雷已經手下留情,真打一百二十丈你兒子都要沒命了!趕緊回府彆在這兒丟人現眼!”魯王氣咻咻的心中暗恨,原本不過是測測帝後的虛實,不想沒控製好分寸讓小皇後反將一軍,但絕對不能這麼算了!
“皇後敢對本王不客氣,那本王也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明日就去兄弟家裡走走,高家教出這樣的女兒也吃不上好果子!”
魯王妃恨恨附和:“對,也不知高皇後給太後皇帝使了什麼迷魂藥,他們竟對擴充後宮一事隻字不提,難不成真等著皇後生個皇子出來,妾身看她沒生兒子的命!”
魯王哼了一聲,神情也是讚同的。
直到魯王一家的馬車停在王府門前,扒在車底的暗衛才悄悄離開,夜色深重,身著夜行衣的暗衛很快淹沒在黑暗中。
本該躺在承乾殿奄奄一息的皇帝正在書房作畫,畫中人剛剛顯出一點身形,趙衡正在細心描繪。
“陛下,暗衛求見。”
“進來。”
黑衣人單膝跪地行禮後將魯王夫婦的對話一句不漏的轉達趙衡。
趙衡在暗衛開口時便停下作畫,拿著王儒章遞過來的棉布慢慢擦手,笑容諷刺:“朕這位王叔心思當真活泛啊。”
暗衛與太監王儒章並不敢多言,趙衡思索片刻吩咐:“派四人輪流蹲守魯王府是否有異動,再有楊釗元那兒可有異常?”
“屬下察覺楊釗元武功進步神速並不敢太過靠近,他行蹤正常,除了在公主府和楊家走動,再者就是去胡家探望外甥胡彬。”
胡彬體弱多病滿京城誰不知道,但請遍天下名醫皆束手無策,這小郎君腿長到七八歲便開始腿軟無力連站立都難,甚少有人見過這樣的病症,即便是見過得過此病的人也不得善終。
“命你們找的疤臉男人可有下落?”
暗衛低頭:“屬下無能。”
“下去吧。”
趙衡一人在書房踱步,與楊釗元謀事那疤臉男人無跡可尋,胡彬若是有病怎麼還會成為楊釗元以命相護的對象,楊釗元的姐姐嫁到胡家,其夫在外放為官年末才會回京述職,他一直想不通楊釗元到底有什麼樣的能力,如今他仿佛察覺到了什麼,行事動作皆有收斂,趙衡隻能在加強邊疆守衛的同時耐心等待。
看是誰,最後會露出那狐狸尾巴。
一夜之間,文武百官都知道了宮中皇室家宴上發生的變故,有位魯王世子求情的,亦有彈劾魯王父子的禦史奏章,或是指責皇後心狠手辣手段殘忍,最後回到擔憂陛下身體,希望陛下先從皇室子弟中挑選才智過人的幼子先培養起來。
趙衡身坐高位病痛纏身,似乎很是為難,所有事都沒鬆口,唯獨說了一件事,下朝後命人去魯王府中探望。
難道這是皇帝示弱了?
魯王麵色鐵青僵直身體站在原地,在他麵前皇帝的太監總管王儒章捧著禦賜的四書五經,帶著太監特有的陰柔溫和道:“王爺還不快代世子謝賞。”
“臣、謝陛下恩賞。”魯王咬著牙。
王儒章滿意一笑,好心好意道:“世子行事狂妄,王爺還需多加教導,否則哪日惹了麻煩可就不是一百二十丈那麼簡單了。”
“是。”
王儒章帶著一同來魯王府的侍衛回宮複命,魯王怒火衝天,將四書五經摔在地上:“豎子爾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