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她腰間的手掌穩穩托著腰身防止下滑,說出來的字句卻讓人不那麼安穩。
“阿純莫怕,這內殿隻有你我二人。”他以眼神狠狠鼓勵了一下。
高明純被他笑的耳朵發燙,忍不住俯首埋在他頸窩裡:“那夫君答應,阿純討好之後不準再欺負我。”
“阿純放心,你若來討好,今日夫君定然不會欺負你了。”
高明純聽清了他的文字遊戲,卻沒有反駁逃跑,慢慢抬起頭閉上眼準備親在他唇邊,可兩唇相接才發覺並沒有落在唇邊,他溫熱的唇瓣霎時傳來羞人的濡濕,舌尖抵開牙齒,勾著她的舌尖攻池掠城。
“唔唔,夫……君……”
趙衡一手托著她的腰一手護在頸後,含混道:“對不住阿純,夫君實在想你……”
“那柳院判儘快為陛下醫治吧。”
“是,皇後娘娘,陛下內傷嚴重,在陛下醒來前萬不可再移動了。”
“無妨,就在此地紮營,等陛下好轉再回宮,陸敏你帶人回皇城稟報太後,陛下已經找回正在營地養傷,請太後不必太過擔心,本宮會照料好陛下。”
柳院判和陸敏領命而去,高明純示意羅璧上前給陛下診脈。
羅璧診過後點點頭:“柳院判說的沒錯,陛下身上是外傷加內傷,需要靜養。”
“那可有性命之憂?”
“好好養著應該不會有大礙。”
高明純不會和羅璧要一個絕對的保證,現在這個結果已經很心安了。
羅璧端來一盆清水,高明純拿來一張棉帕子打濕,小心翼翼給趙衡擦去臉頰手上的血跡泥痕,擦到手背時,趙衡突然動了動,握住她的手:“阿純?”
“是我,陛下。”
趙衡緩緩睜開眼,呢喃道:“方才恍惚覺得……睜開眼看見你了,還以為是在夢裡……”
“不是夢,方才我上山接陛下去了。”高明純回握住他的手,柔聲安撫。
趙衡的手緊了緊,唇邊溢出一抹慘淡笑容:“不是夢便好。”
高明純倒來一盞溫開水送到他嘴邊:“陛下喝口水潤潤嗓子。”
趙衡靠在她懷裡慢慢喝水,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臉,柔情似水的目光中飽含苦澀,高明純以為他痛的不清醒,讓羅璧去叫太醫來看。
“我,沒大礙,你陪我一會兒。”趙衡拽著她的手不肯放開。
太醫準備好藥物來給趙衡將骨折的右腿重新固定好,期間趙衡額頭冷汗直冒,卻一聲都不吭,最後太醫給身上傷口上藥才出言讓高明純出去透透氣,高明純走到帳篷外頭才明白趙衡是怕傷口太猙獰嚇到她。
齊王陪著采藥女來到帳前,高明純立時想起剛才把這個采藥女忘到腦後了,遂走上前去。
“白姑娘,快拜見皇後。”齊王殷勤提示。
采藥女白姑娘一直低著頭,跪下磕頭行禮,嬌媚嗓音引得人心裡發癢:“民女白蓉蓉見過皇後娘娘千歲。”
“免禮,姑娘救了陛下本宮還沒來得及好好謝謝姑娘呢。”高明純親自將白蓉蓉扶起來,兩人站在一起更是凸顯出白蓉蓉個頭出奇的高。
白蓉蓉分外守禮,一直低著頭不敢窺視皇後容貌:“民女不敢當。”
“陛下如今還在靜養,不如姑娘隨本宮進宮,等陛下身體好一些,本宮定會為姑娘請賞。”
白蓉蓉還未回答,齊王先急了,但忌憚昨日暴戾的皇後,小聲道:“娘娘,白姑娘不用進宮吧?不如先住到小王府上等待陛下和娘娘的召見?”
高明純看了一眼齊王,忍著笑平淡道:“用不著,本宮心意已定,請白姑娘隨本宮入宮,羅璧,白姑娘辛苦一天,你帶白姑娘去洗漱、用些飯食。”
羅璧咬緊下嘴唇表情怪異,躬身對白蓉蓉道:“是,白姑娘請隨奴婢來。”
白蓉蓉嬌滴滴的對著高皇後一福禮,輕移蓮步隨羅璧去了旁邊的帳篷,齊王盯著她曼妙纖細的背影出神,連高明純何時離開都不知曉。
齊王摸著砰砰跳的心口,暗暗咬牙,如果陛下和娘娘真要賞賜什麼,不如賞給她一個齊王側妃的位子。
羅璧歎為觀止的看著白蓉蓉,想伸手捏捏她胸前那不大不小的一團,卻被白蓉蓉一把拍開,翹起的蘭花指風流端方,眉目流波:“沒大沒小!”
“容公子,奴婢實在沒想到您會扮成這個樣子出現在東山,還救了陛下……”羅璧眼裡的崇拜都要溢出來了。
“傻丫頭,我扮成這樣很安全。”白蓉蓉頂著女兒麵貌用了男聲。
高明純來到帳中就見羅璧好奇不已問她胸前是怎麼做的這麼逼真的,白蓉蓉不耐煩解釋,看見高明純就把羅璧推出去:“去外頭守著,我和你家皇後說說話。”
羅璧乖乖去了,出帳篷前努力了又努力才將笑意收回去。
高明純站在已不遠的地方仔細打量,直到看的白蓉蓉渾身發毛:“怎麼了?”
“我瞧師兄扮的像啊,好一個柔弱女子呢。”沒見到采藥女前,高明純還以師兄沒趕過來東山。
白蓉蓉、其實是容斐白容公子,一本正經道:“阿純,實不相瞞我是昨日上午奉師命而來侯在東山等著救陛下。”
高明純心頭一驚:“師父算出來了?”
高明純和容斐白師出同門,他們的師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明空居士,明空居士精通陰陽八卦武學劍道,生平隻收過三個弟子,容斐白是自幼被明空居士撿回來的,高明純則是因為外祖父與明空居士是好友,加之有武學天分才拜在明空居士門下,接到聖旨賜婚前就在外祖父家與毗鄰而居的師父學武。
容斐白麵色沉重:“不錯,師父前日酉時命我來京,說有大事發生,要我務必按照他吩咐來做,你出嫁前師父送的玉佩可曾戴在身上?”
“從未離身。”
“師父說,這玉佩能幫你良多,隻不過他能力有限,要你多加小心。”容斐白眼中似有淚光。
高明純心中一震:“師父怎麼了?”
容斐白沉聲:“在我來京前師父便已羽化登仙,他命我將焚了屍身,灑在東山之上。”
“怎麼可能?師父還不到五十歲?!”高明純不相信!她明明在趙衡死時還見到師父就在一側!
“師父離世前隻說為了黎民百姓逆天而行,讓你我不必介懷,還讓我給你帶一句話,望阿純儘心輔佐陛下整治山河,莫讓奸佞有可乘之機。”
高明純眼淚啪嗒不停地掉,聞言雙膝跪地朝著東山行了大禮,拜祭師父明空居士在天之靈。
容斐白將她扶起來抹乾淨眼淚鄭重承諾:“阿純,你如今貴為一國之母,要事事小心,有任何事儘管吩咐師兄,師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師兄,我不要你赴湯蹈火……”高明純抽泣著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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