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五章(2 / 2)

劉德心裡一喜,陛下記得他從小的辛苦便是不追究了吧,他喜滋滋的要道謝,卻聽頭頂傳來一道清脆女聲:“劉公公伺候陛下固然有功,可也不能功過相抵,不如公公先回答本宮一個問題,陛下與本宮交代過承乾殿伺候的宮人任何人不得將陛下病情告知旁人,方才虞真長公主開口問了,公公竹筒倒豆子般答了出來,看來公公對陛下的命令置若罔聞呐!你可是承乾殿的太監總管,連個小太監都不如了?”

高明純口吻咄咄逼人,劉德自知有罪卻想皇帝未開口問罪,皇後開口過問已是逾越,因此試探道:“奴才以為虞真長公主不是外人,長公主是陛下的嫡親姐姐,怎會對陛下不利?”

趙衡笑了,自嘲道:“朕突然想起來了,五年前你犯過錯差點被趕出東宮,是皇姐替你求的情,你才有今天,你倒是知恩圖報。”

劉德心裡七上八下,最近他越發摸不準陛下的性子,猶豫道:“長公主確實對奴才有恩,但陛下才是奴才的主子,奴才絕對不會背離陛下的。”

“朕信你沒那個膽子,不過,這麼多年你也老了,歇歇吧,從今兒起就歇著,改成王儒章任太監總管罷。”趙衡淡淡說完,轉身回了內殿。

劉德跪在正殿上還沒回過神兒來,等反應過來看到從前對他馬首是瞻的王儒章跟在帝後身後伺候才明白過來。

“陛下——”他還未喊出口,禁軍統領傅雷親自進來將人拉了出去。

傅雷與劉德共事不久,隻道一聲:“劉公公,一路走好。”

劉德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冉冉升起的朝陽映在他瞳孔裡成為最後的神采。

——

虞真長公主捧著托盤出了承乾殿一度想將托盤扔掉,還未動作就被駙馬發現端倪及時阻止。

“殿下不可意氣用事,這是在宮裡。”楊釗元柔聲安撫。

虞真長公主喜歡他的溫柔嗬護,這會兒怒火三丈如何忍得,狠狠跺了跺腳發泄,卻沒敢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一路氣衝衝出了宮,沒和黎太後打聲招呼。

不過承乾殿出了這麼大的事,黎太後怎會聽不到風聲,尤其是傍晚趙衡坐著步攆來了康壽宮,黎太後既驚又喜,但看趙衡麵色陰沉將白日承乾殿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講一遍,黎太後心中一沉。

“母後,虞真該多管管了,她囂張跋扈到了朕麵前來,朕與她是親生姐弟可以不多加計較,但禦史與朝臣都看在眼中,朕若不懲罰她、顏麵何存?”

黎太後不安道:“衡兒,你們是親姐弟,娘隻得你們兩個孩子。”

趙衡虛弱一笑:“兒臣亦怕母後為我們姐弟傷心,隻是為了虞真好,還請母後不要心軟。”

“那要怎的做?”

“朕找了宮中四位有資曆的嬤嬤,皆是教導過公主郡主的,禮儀風範沒得挑,讓她們去公主府中住一陣子罷。”

黎太後豈能不知這些嬤嬤的嚴厲規矩:“好,以本宮的名義送過去。”

“多謝母後。”

黎太後歎息一聲:“都怨先帝……”

“是。”

“難道東山一行當真是巧合?”

容斐白沉吟片刻:“陛下,臣前幾日借機去了東山一趟查看陛下當時墜崖的位置,臣發現那片山地附近長了一種不尋常的草藥。”

“什麼草藥?”趙衡直起身。

容斐白從袖中掏出一塊布,裡麵裹著他從東山帶回來的幾株草:“陛下請看,此為春夕草,臣早年跟隨家師四處遊曆時曾見過這春夕草,春末發芽生長,在剛剛破土而出時藥性最濃,聞之易讓人神魂癲狂不受控製,馬匹亦然。不過家師告訴臣此草毒性大於藥性,中原無人用它入藥更不知它是何物,他與數位杏林高手去信問過此藥均確定並未在中原境內見過此藥。”

趙衡接過那兩株草,一字一句問:“那你和尊師是在何處見到此藥的?”

容斐白神色肅穆:“北狄。”

“北狄?”趙衡心頭一涼,他墜崖醒來沒多久北狄進軍中原是否是因為知曉大安朝朝局不穩,不,他們是從開始就製定計劃要殺了他,北狄入侵後,朝中派出迎戰的軍隊屢戰屢敗,可北狄人早在幾十年前便被先帝率軍親征打的躲在草原裡不敢越界,大安朝軍隊是朝廷年年花大量銀錢糧食養著的,怎麼會次次不敵北狄的殘兵敗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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