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營回宮前趙衡問起那采藥女。
“陛下,臣妾已同白姑娘說了,讓她隨咱們一同回宮,白姑娘救了陛下當得重謝。”高明純不忘記給師兄爭取好處,隻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師兄的身份進宮那就是欺君之罪。
趙衡似笑非笑:“白姑娘?那人難道不是阿純的師兄麼?”
“陛下……知道了?”
趙衡可有可無的點點頭:“朕剛醒來令師兄便自報家門了。”
高明純以手遮臉,不好意思看他:“臣妾還以為陛下不知道……”
“放心,不會少了容斐白的賞賜,朕還需要白蓉蓉幫忙辦件事。”前世容斐白沒有出現,禁軍搜山又沒找到他的人或屍體,背後算計這件事的人肯定要查采藥女到底是何人物,引蛇出洞總得擺好誘餌,白蓉蓉就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那陛下的意思是師兄可以以白蓉蓉的身份住在宮裡?”
趙衡權衡片刻:“可以,不過他畢竟身份特殊,宮內住著多位太妃,規矩禮儀還需阿純費心。”
“多謝陛下。”
趙衡瞧她喜滋滋的樣子稍稍開懷,高明純抬眸看到他眼睛裡的溫柔笑意,愣了一下,繼而回一個微笑。
皇帝墜崖後回來就怪怪的……
皇城外禁軍副統領韓城已經等候多時,皇帝墜崖之事並未通知文武百官,因此回程車馬進入皇城堪稱悄無聲息,黎太後不顧勸阻侯在皇帝寢宮之外,見到被宮人抬下來的皇帝淚眼婆娑:“我的兒啊,這是遭了多大罪。”
趙衡多年未見母親,無奈又動容:“母親,朕並無大礙,咱們到內殿說話。”
“好好好。”黎太後不自覺拉著高明純的手,婆媳倆相攜而去。
床榻之上到底比馬車舒服許多,趙衡半躺在床上慢慢給黎太後解釋來龍去脈,高明純站在一旁聽黎太後一口一個我的兒,眼淚快把趙衡袖子打濕了,誰勸都沒用。
“皇帝日後可不許做這等危險的事,你乃萬金之軀,若出了什麼岔子可怎麼好?”
“朕答應母後不會再冒險了。”
黎太後滿意了,哭大半晌妝麵都花了,她自覺失態找個借口回康壽宮,高明純借機問了那幾人是否還在宮中。
“那胡小郎一直哭鬨,虞真又疼他,本宮得到皇帝回宮的消息就讓她們出宮了。”黎太後對高明純親近許多,說起話比從前隨意,約莫是當做一家人了。
“還是母後想得周到,若是留到現在怕是不妥。”虞真長公主怕是真的看上了楊釗元,高明純想起她在大火中護著肚子慘叫的模樣心頭冒出些許不忍,楊釗元日後還會造反,也不知皇帝和太後到底要如何抉擇。
高明純送黎太後回宮後才回到自己的椒房殿洗漱更衣,去東山走的匆忙,連續兩天穿著那套胡服,此刻回到宮中放鬆下來方覺得渾身都是沙子。
青黛來伺候她洗浴,順道說了在康壽宮所見:“娘娘,奴婢瞧著虞真長公主對您頗有微詞,她總和太後說些似是而非的話。”
“那些話明褒暗貶?”
“是。”
“湛王妃和齊王妃還有胡夫人留在宮中可曾說過什麼,或者急躁不安的?”
“湛王妃擔心世子坐立不安的,齊王妃是太後讓做什麼就做什麼,胡夫人一直緊張胡小郎,仿佛在宮裡會傷到他似的。”
短短一天時間青黛看不出多少情緒是正常的,這幾個人都很可疑,尤其是胡彬的身份,楊釗元護著他還說能做皇帝,也不知是什麼身份,大安朝名正言順的皇室血脈都好端端的,一個小孩兒可以做皇帝,難不成是天命之子,楊家人不至於腦袋昏聵到這個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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