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解釋道:“都是源自明朝的軍兵製度。”
李亞林脫口道:“你們這個組織,該不會是從明朝一直延續到今天吧?”
那人道:“不瞞您說,單單是被操控奴役的死士,可追溯的曆史就有至少三百年,所以組織初創的時間,很可能真是明朝時期,不過這些我也隻是推測,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太清楚。”
李亞林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隨後他定了定神,又問:“那你們有這個節度使的身份信息嗎?”
“沒有。”那人搖了搖頭,道:“駐地內部的構架極其嚴明,我們這些驍騎衛雖然比死士的地位高一些,但也依舊是組織奴役的對象,每天做什麼都是奉命行事,不知道節度使的具體身份。”
李亞林抿了抿嘴,又問:“如果按照實力進行劃分,節度使、節度使貼身近衛、驍騎衛以及死士,哪個群體的實力最強?”
那人想了想,道:“我們沒見過節度使和他的貼身近衛出手,不過我們的實力,一般要比死士強一些,因為我們本身就是從死士中脫穎而出的。”
李亞林問他:“你們驍騎衛平時經常執行任務嗎?”
那人回答道:“驍騎衛隻執行緊急任務。”
說著,他進一步介紹道:“正常任務,一般都有死士執行,我們會提前挑選執行任務的死士,然後在出發之前使他們深度昏迷,再交給郵差把他們運到執行任務的地點,不過這種前後準備時間比較長,突發事件來不及,所以一旦有突發事件,就由我們驍騎衛來負責。”
李亞林再問:“那你把你們這次收到任務的所有細節跟我描述一下。”
那人想了想,一五一十的說道:“我們是出發前幾個小時才接到的臨時任務,節度使給了指揮使八個北歐人的圖片資料,指揮使根據照片上八個人的體型特點,將我們七個人挑選了出來,在銅礦經過化妝之後,由他帶隊,乘坐飛機去了伯根。”
李亞林一下感覺有些棘手。
他對葉辰說道:“葉少爺,這個組織的架構森嚴,而且每一層之間的信息隔離做的非常到位,即便是驍騎衛,所知道的所有內情,也僅限於他們那個駐地,以及駐地一些掩人耳目的業務,其他的幾乎一概不知,如此看的話,想知道更深層次的信息,就必須得找到那個節度使了。”
葉辰點點頭,又道:“節度使也未必知道多少有價值的信息。”
李亞林忽然想起什麼,連忙問葉辰:“葉少爺,您剛才說,他們體內的劇毒,是需要定期服藥才能延緩發作的,對吧?”
葉辰微微頷首:“沒錯。”
李亞林又問五四七:“五四七,你們這些生活在斯裡蘭卡附近的死士,也是需要定期服藥的,對吧?”
五四七如實的點頭道:“是的李探長。”
李亞林隨後看向那位驍騎衛,問他:“你們每周要服用的藥,是怎麼來的?是有一大批放在銅礦的儲備,還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來送?”
那人忙道:“藥是定時來送的,而且都是由我們與土耳其之間來往的貨輪負責運送,我們需要的大量物資,也都是通過貨輪的渠道送進來。”
李亞林點了點頭,喃喃道:“也就是說,如果能有辦法切斷解藥的供應,那整個駐地所有的死士、所有的驍騎衛,都活不過七天,對嗎?”
那人後背一涼,下意識的說道:“理論上是這樣,可是您不能這麼做啊!”
李亞林看了看他,淡淡道:“我隻是提出了這種可能性。”
說完,他看向葉辰,認真道:“葉少爺,如果想解決掉這個駐地,那切斷解藥的供應絕對是個好辦法,而且,一旦把解藥的供應順利切斷了,那就能進入到一個圍點打援的狀態中,就好像戰場上的狙擊手,不殺死傷員,而是利用傷員吸引對方的救援人員,然後一個個將前來援助的人都乾掉。”
萬破軍聽到這裡,不禁激動的說道:“圍點打援!李探長這個辦法太好了!”
說罷,他連忙對葉辰說道:“葉先生,若是用李探長的辦法,一邊圍點打援,一邊等七天期限,那七天之後,這個駐地恐怕就自己消亡了。”
五四七恐懼不已的說道:“葉先生三思啊!一旦這麼做了,幾千名死士和死士的家屬可能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是啊......”那名驍騎衛也慌亂不已的說道:“死士與驍騎衛,大多是被迫才為組織賣命的,如果真斷了他們的解藥供應,他們一個都活不下來,這......這對他們來說......太殘忍了......”
說完,他看向葉辰,哀求道:“先生,求您看在我們都是被逼無奈的份上,給我們和我們的親人、朋友留條活路吧......”
葉辰沒說話,一個人沉思片刻之後,才開口說道:“斷解藥的辦法雖然好用,但確實不太人道,一旦成功,幾千條人命就不複存在了。”
說到這裡,葉辰忽然看著五四七和這幾名驍騎衛,認真問道:“如果有一天,你們發現你們吃下組織給的解藥之後,體內的劇毒不是被延後發作,而是忽然被徹底清除了,你們會是什麼反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