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也輕聲開口。
他這話，算是給女帝一個台階下。
畢竟……
如今的女帝，可是他的寵獸，剛才那道目光，其實也算是在徵詢自己的同意來著。
“答案……”
“很簡單。”
天穹之上。
鬼火之前。
女帝輕歎一聲，緩緩閉上了眼。
她那完美到了極致的臉龐之上，露出幾分痛苦和掙紮的情緒。
“紫星破滅了。”
“數十億紫星人族，消散一空。”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不是那最終的十尊神級巨獸。”
“是我，是我……”
“是我不夠強，是我沒能力保護他們，沒能力保護紫星……”
女帝極為罕見的，道出好一番言語。
她的語氣，越說越低沉。
到最後。
無數人看見。
這位女帝的眼角，竟然有著晶瑩的淚光閃爍。
那是……
悔恨自責的淚水！
那是……
身為女帝，卻隻能眼睜睜看著無數同胞死去，看著自己星球破滅的痛苦淚水！
“不，不……”
“陛下！”
“您沒錯，您沒有錯，不怪您，不怪您啊！”
原本氣息奄奄，幾乎就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的夏侯一。
此刻在聽見女帝的話語之後。
整團鬼火頓時劇烈的晃動起來。
他一聲一聲，幾乎用命在大喊著。
而女帝。
她隻是長歎一聲。
接著。
看向夏侯一，一字一句，以極為認真的語氣開口：
“當我發現自己意外穿越空間裂縫，來到藍星活下來的那一刻。”
“我在心中發誓……”
“我要活下去，我要恢複曾經的實力，我要比當初的自己更強。”
“我要……”
“去星空戰場找到當初的那些神級巨獸，為紫星數十億人族報仇。”
“為了這個目標。”
“我甘願舍棄一切，哪怕，是成為寵獸，哪怕，是奉人為主。”
女帝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可平靜之下。
那種如同火山醞釀般的仇恨，那種山海難移的執拗信念，卻是再遲鈍的人，都能感受得到的！
“陛下……”
夏侯一此刻。
在聽完這番話後，已然徹底呆住。
他那虛幻至極的靈魂體，此刻竟然捂著臉，一陣陣顫抖，整個人都泣不成聲！
“陛下，陛下……”
這位神級的亡靈法師，在終於得到女帝的答案後。
他才忽然明白……
原來自己錯了。
從始至終，自己都錯了……
而最最重要的是。
自己非但沒有幫上女帝半點，甚至……
在之前還想要連同女帝和整個世界，一起抹殺！
“我錯了，我錯了……”
“執迷不悟的，一直都是我……”
“虛幻的紫星，跟真正報仇比起來，又有什麽意義……”
夏侯一的呢喃聲，在天穹之上回蕩。
而陸羽。
在聽見女帝這番話之後，先是一愣。
接著。
他的心中，浮現出更加複雜難明的情緒。
這位女帝……
迄今為止都還以為，紫星破滅，人族消亡是因為那十尊神級巨獸。
可實際上……
毀掉紫星的，是星空深處那恐怖的星辰巨獸！
造成紫星悲劇的罪魁禍首，甚至也不是那隻星辰巨獸。
而是……
那星辰巨獸背後，更恐怖的幕後黑手！
而是……
未來的自己，都感到疲憊歎息的恐怖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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