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林晚看著那一坨綠糊糊,好奇地端起小碟子放到鼻子邊嗅了嗅,“味道好怪。”
“殺菌去腥的,多試幾次,習慣了就好了。”
兩人旁若無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坐在主位的齊安此刻已經平靜了下來,她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擺出東道主的對著他們道:“顧總,晚晚,你們能來我非常高興,我們已經點了,您看還要加點什麼?”
顧溪橋正夾起一塊魚片,蘸了芥末,遞到風林晚嘴邊,他看都不看齊安一眼,命令道:“拿過來。”
齊安僵了一下,隨後抿了抿唇,捏緊手裡的菜單,認命地站起身,往顧溪橋他們坐的位置走。
她踩著小高跟嫋嫋婷婷地走了過來,但當她快要到顧溪橋跟前的時候,卻突然“哎呦”了一聲。
正在埋頭討論芥末的顧溪橋和風林晚扭頭去看,卻見齊安正直直地朝顧溪橋身上栽倒下去,眼瞅著就要和顧溪橋來一個親密碰撞。
風林晚的嘴巴張的比雞蛋還大,一下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手擋在了兩人之間。
她的手上還拿著那碟芥末。
那碟芥末從她的手指縫間溢出來,正貼在齊安的臉上。
下一秒,齊安癱坐在地上,再也沒了優雅,失聲叫起來:“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辣,好痛,我是不是瞎了?”
顧溪橋看著那本跌落在地的菜單,彎下腰準備去撿。
齊安見狀,以為他是要來攙扶自己,便朝他遞出自己的手,一臉委屈地盯著他,又用害怕的眼神看了看他旁邊的風林晚,哭道:“晚晚,你為什麼……”
話未說完,顧溪橋厭惡地瞥了她一眼,冷聲道:“晚晚怎麼著你了?”
假摔想占他便宜就算了,還要擺出那副樣子,是想讓他批評風林晚?彆做夢了!
要不是顧及紳士修養,他真想給她兩耳光,小小年紀不好好做人,竟搞綠茶婊的那一套。
齊安看著他嫌惡的眼神,聽著他話裡森冷的寒意,心涼了一截,搖頭道:“沒,沒什麼。”
顧溪橋抓起地上的菜單,快速轉過身去。
風林晚和決然的後背,心涼了半截,手在半空中僵了一瞬,才訕訕地放了下來,一邊揉著腳腕,一邊給自己找台階,“我剛才不小心扭到腳了。”
風林晚看著顧溪橋衣服上沾了芥末,便從桌上拿了包紙巾,從座位上走了下來,想要幫他擦乾淨。
齊安以為她是拿紙巾給她擦臉上的芥末,直起身,伸手要拿風林晚手中的紙巾。
“你乾嘛搶我紙巾?”風林晚將手一縮,瞪了她兩眼。
坐在一旁的鐘耳剛才看到齊安裝可憐被顧溪橋打臉的時候就已經在憋笑了,此刻看到齊安又自作多情被風林晚誤以為搶紙巾,一下沒憋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笑得樂不可支,引得一眾同學也跟著低聲笑起來。
齊安的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
她的同桌見她難堪,趕忙過來攙她,關切地問:“安安,沒事吧。”
齊安扶著同桌的胳膊,僵硬地走回了主座,看著顧溪橋和風林晚在眼前秀恩愛,齊安的內心掀起一陣陣巨浪,她夾起一片肉,狠狠咀嚼著,她真希望咬的是風林晚的肉,她恨不得將風林晚撕成碎片。
顧溪橋接過菜單,扭頭問鐘耳,“今天你們想起在這聚餐?這兒可不便宜,你們有錢結賬嗎?”
鐘耳指了指齊安:“我們這個同學被沙拉布登學院錄取了,一高興就請大家吃飯,不差錢,學長你想吃什麼儘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