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橋揉著眉心,“吃點東西,休息一下,等下繼續。”
幾位黑客如逢大赦,去了旁邊的桌子上狼吞虎咽。
顧溪橋卻沒有胃口,沒有找到風林晚突然翻臉的原因,他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幾位黑客吃完東西,做在凳子上打盹,長時間的腦力活動,他們的身體幾乎透支。
顧溪橋聽著幾個人的呼吸聲和呼嚕聲,往太陽穴部位塗了點風油精,又倒了兩顆薄荷糖丟嘴裡,繼續埋頭研究。
三點鐘的時候,超腦閃現一道綠色。
隨後,淒楚又驚恐的聲音響起:“羅修!羅修!不要!不要……”
那時風林晚的聲音,她說的是薩摩星語。
副芯片已經成功連接主芯片,讀取了風林晚的腦電波,這是實時發生的。
這個時間點,她應該是在夢中,這段腦電波是她的夢境,也隻有沉睡中她的心理防禦才會放鬆。
隨著聲音出現的畫麵讀取了出來浮現在電腦屏幕上,一片漆黑的外太空,一支龐大的星際艦隊和碩大急速的隕石相撞。
巨大的撞擊聲隔著屏幕都震得人耳膜發麻,下一秒,畫麵中暴起烈火,整支艦隊都被越燃越烈的火海吞噬。
風林晚的那個外星青梅在煙霧中一點點消逝。
顧溪橋突然感到一陣心痛,如刀絞一樣,那不是他,是芯片連接之後的心電感應。
換句話說,心痛如絞的是風林晚。
顧溪橋眉心蹙起,用磁性溫和的聲音在腦內輕聲安撫,“不怕,不怕,這是夢,不是真的,羅修沒事,他來接你回家了。”
聲音通過芯片傳送了過去,他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但不管怎樣,他都要試試。
他無法看著風林晚承受那樣的痛楚,即便她已經不要他了,即便那痛楚可能隻是短暫的夢境過去就會好,但他就是心疼。
顧溪橋感受著風林晚的剜心之痛,忐忑地等著,五秒,十秒,三十秒……
他感覺時間過得無比漫長,他憂心地想,他的小丫頭會不會心痛而死?
他都有要衝出去,飆車到學校將風林晚從夢中搖醒的衝動。
一分鐘後,痛楚的滋味慢慢消減,她的腦電波平靜了下來。
顧溪橋猛地喘了幾口氣,總算放鬆了下來。
但是,想到風林晚心痛的對象,顧溪橋又一陣心酸。
她真正在乎的,是那個喜歡帶綠帽子的男人吧,羅修對她到底有多重要,在夢中都念念不忘為他擔驚受怕。
顧溪橋感到一陣難言的悲哀。
有什麼比自己愛的女人在夢中對彆的男人惦念不已更具有殺傷力的?
在他難受地想要切斷連接的時候,風林晚夢中的畫麵變了。
乾淨整潔的房子,低調奢華有內涵的內裝,熟悉地不能再熟悉。
這……是他家的公寓!
視角由客廳切換到了廚房,有個高大挺拔穿著白色廚師服從背後看就偉岸不已的男人在案板上熟練地切菜。
刀工又快又好,切的豆腐如頭發絲一樣細,他將豆腐用刀托起,散入放了水的碗中。
修長的手指捏起筷子攪了兩下,豆腐絲暈染開來,那畫麵如同一幅水墨畫。
風林晚夢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