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所長攥著拳頭猛地捶在了宋雁平的胳膊上,大吼道:“你他媽瘋了!?”
馬所長這一嗓子,喊得船艙裡的人紛紛投來目光。
不知人群中是誰喊了一嗓子:“警察!”,賭客們頓時亂作一團!
王敏和周偉樂趕緊安撫大家:“沒事兒沒事兒,大家繼續玩兒!”
宋雁平趕緊推著驚訝又憤怒的馬所長走上了甲板。
來到甲板上,馬所長徹底憤怒了!
“宋雁平,你這是要捅破天啊!簡直是在胡鬨!”
宋雁平讓王敏和周偉樂把船艙蓋扣上,轉過頭對馬所長說:“馬所長,你昨晚可是當著我的老大哥們許下了承諾,說如果我回大南莊發展,你要鼎力支持我,是不是有說過這句話?”
宋雁平看著王敏,王敏點了點頭,說:“馬所長的確說過這句話。”
馬所長的臉忽紅忽白,嘴角也抽動著。
“我……我的意思是你回來搞事業我支持你,你開賭場我怎麼支持你?你這不是跟我對著乾嗎?”
馬所長越說越激動,準備從船甲板上跳到岸上去。
宋雁平趕緊拉住馬所長的胳膊,繼而問周偉樂。
“大樂,這條船一天能撈多少?”
周偉樂想了想,回道:“平哥,差不多兩個。”
宋雁平看著馬所長,伸出兩個手指,說道:“馬所長,現在隻是剛開始乾一天就兩萬,以後慢慢地做大了一天三萬塊錢肯定沒有問題。”
宋雁平笑了笑,繼續說道:“馬所長,這條船我給你三分乾股,一天差不多就是一萬,一個月三十萬,一年就是三百多萬……這筆帳,不用我跟你細算了吧?”
馬所長聽宋雁平說出來的這幾個數字,心裡不由得一驚。
他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宋雁平,偷偷地把口水咽了下去。
宋雁平乘勝追擊,說:“海上這邊不用你操心,海警那邊我去聯係海洋局的吳局長,你隻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錢就進了你的口袋,這不好嗎?你乾一輩子警察,恐怕也掙不了三百萬!”
周偉樂在宋雁平身後輕聲說道:“平哥,船該出海了。”
宋雁平點點頭,轉身跳到了岸上後,向馬所長伸出了一隻手。
馬所長眉頭緊張,猶豫間握著抓著宋雁平的手也跳到了岸上。
宋雁平開心地笑道:“馬所長,不用擔心,以我現在這個關係,你有什麼可慌的?”
馬所長低著頭,說:“開設賭場是重罪,你千萬想清楚了!”
“我知道!一定不給你添麻煩,有什麼事情你就提前通知我,好不好?”
宋雁平見馬所長已經淪陷,也就不再步步緊逼。
“唉……但願彆有什麼麻煩!我得回所裡了!”
“好的,馬所長!慢走啊!”
馬所長剛走出去幾步,身後的船響起了馬達的轟鳴聲。
他轉過頭去直愣愣地看著慢慢駛離碼頭的船,心中縱然有萬千無奈,也得打掉了牙往自己肚子裡咽。
試問,誰不喜歡金錢?
覺悟的破碎,立場的倒塌,思想的淪陷,利益的誘惑,都終將讓一個人成為金錢的傀儡。
而馬所長,也同樣不是例外!
宋雁平將人性的醜陋拿捏到位,也不給馬所長任何喘息的機會。
而馬所長就在宋雁平設計的這口黑染缸裡,逐漸被一點點地染黑。
宋雁平將大南莊這邊安頓完畢,讓王敏跟著他返回京海。
回京海的路上,宋雁平總覺得有哪個環節還存在問題。
但是他想了很久,始終沒想出來到底問題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