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單位這邊的事情怎麼辦?”吳靜問道,家裡也沒什麼人出主意,兒子算是很不錯的,很多事情都仰仗兒子處理。
“那還能怎麼辦,隻能夠接招,既然已經成為商場的負責人,那原來簽訂的租賃合同就必須廢除掉,要不以後會落人口實。”
“我們家的生意怎麼辦?”吳靜覺得當領導,遠沒有乾批發掙錢。
“轉移到國營商場,我們隻能夠多花點錢租用櫃台,趕緊裝修,然後儘快開張,我們是批發為主,影響不大,在他們附近租一套房子做庫房,拿貨或者發貨也方便,請人來幫忙,每天你這邊閒的時候過去關注一下,做好庫存管理就可以了,櫃台上麵忙的事情交給袁阿姨,雖然錢會少賺一點,以後我們也不會有什麼大麻煩,以袁阿姨的名義成立的個體公司,以後都要一口咬定和你沒關係,以免被商場的人誤會。”
“兩邊跑的話,我精力也不夠。”吳靜擔憂的說道,“而且商場的事情我也不懂,更不知道怎麼辦,以後出了事情怎麼辦?商場有很多人要找我麻煩的。”
“拜訪一下高主任,讓高主任管具體的事務,你隻做個甩手掌櫃,接手商場,對上麵申請對商場櫃台進行招商,讓高主任組織招商,具體的事務不要插手,一切都要用單位的名義去簽合同,由高主任在上麵主要負責,不要在任何一份和招商有關係的文件上簽字,除了給公司的申請之外,同時要將所有的合同和招標內容留底,存在保險庫裡麵,然後請總公司的財務每個月對商場財務進行審核,隻要做的越乾淨,我們就越沒事,招商隻有一點要求,就是租用櫃台的人優先考慮聘請本商場的員工,我們放開櫃台的同時,庫房也同步租用給他們,讓他們進入商場的統一核算,半個月或者一個月和他們結算一次總體收入費用,特彆注意費用的審核要由總公司來執行,具體的事務都交給高主任來辦理,我們不要插手,也不要在裡麵貪汙一分錢。”劉之一想不清楚背後的事情,但為了自己家不得不
出來再次出謀劃策,既然沒有辦法逃出來,為了安全還是一切都做的乾淨的好,隻要高主任沒有那麼深層次的關係,就不用擔心,高主任已經快五十歲的人了,如果真的有關係,在退休之前肯定上去了,不會留在這個已經快死的商場,在荊城國營的商場是一個係統的,屬於財政局和工商局管,目前還沒有完全脫鉤,如果母親不接手這邊,她想要在其他地方做生意也很難,這個城市太小了,好地方就隻有那麼幾個,隨時都可能碰上,既然躲不了,那就直接上,見招拆招好了,隻要做的乾淨,也不會有什麼事情,想要找她母親的麻煩,自己也有辦法處理。
聽兒子說了這麼多,吳靜還沒有想明白,兒子這麼鄭重的說這件事情,感覺像是一個在社會上混了很久的人,每一件事情都不是以人情考慮,而是用法律和規則來做決定,一點人情都沒有,這不是一般生意人想得出來的,兒子這是跟誰學的,特彆是當他在決定做一件事情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像是麵對一個高位者,在做出很大的抉擇一樣,吳靜大致明白兒子的意思,就是領導職位還是要接,但是不具體參加什麼事務,而且要做的乾淨,不能夠留下什麼把柄,第二原來的生意還要做,不過選擇安全一點的方式來做,不能夠讓人找麻煩。
劉之一想想都覺得鬱悶,這是什麼事啊,想要做個小商販怎麼就這麼難,如果已經在單位買斷了還好,現在還沒有買斷,算是公字頭下麵的人,想要退出沒有那麼容易,如果不是這樣,劉之一早就勸著母親到其他地方做,已經到了這一步,慢慢的幕後黑手就會浮出水麵的,希望母親能夠堅持住,不要出任何問題,特彆是簽字的事情,一定不能夠做,不能給任何人留下一點把柄。
吳靜回複她的領導,劉之一也幫助母親完善一些手續,袁阿姨是個不錯的人,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劉之一寧可相信合同也不相信也不相信人情,因為人會因為利益而發生改變,法律不會,永遠都要依靠證據,哪怕是這個時代的司法並沒有那麼完善,還有很多不太好的地方,但絕大多數的情況下,還是依靠證據說話。
元旦,劉之一沒有好好的休息,忙完母親的事情,他就要上課了,唯一令他欣慰的是,證券所開門了,他可以去關注他的股票,隻要他有足夠的錢,哪怕是他的母親受到了冤枉,他也有辦法出手解決這件事情。在荊城還是有很多隱形富豪,這些都是開礦的,石膏礦,鐵礦,荊城的資源不是很多,不過石膏礦的品味和鐵礦的品味還不錯,當然開油站也很賺錢,因為後來中石化和中石油大量收購私人油站的時候,很多人都賺了錢,能夠影響到荊城的勢力,無非就是資本,省城的一些大公司,國外資本和大資本對於荊城這個經濟並沒有那麼好的城市沒有多大興趣,所以荊城發展並不是特彆好,房地產在這個時候還沒有做起來呢,劉之一有自己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