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仿佛有記憶一樣,在受到攻擊時,迅速出手給予最快的反擊。
秦海睿的兩條胳膊被桎梏,反身懟在小巷子裡的青磚牆上。
“抱歉,條件反射了。”
僅一瞬間,謝瀾之就放開了,額頭泛起細密汗跡的秦海睿。
趴在車窗前的秦姝,明顯看出來了,謝瀾之哪裡是分神,明明是有意放水。
她笑著抱怨:“哥,你好弱啊!”
被吐槽的秦海睿好氣又好笑:“誰讓你找個這麼能打的妹夫,以後你被人欺負了,我都不能替你出氣!”
秦姝笑眯眯道:“那我休了他?”
秦海睿擦了擦頭上的汗,瞥向臉黑了的謝瀾之。
他嗤笑道:“趕緊休!找個讓我打得過的。”
眼見謝瀾之臉黑如鍋底,秦海睿又補了一句:“你肚子裡的孩子,回頭也跟咱家姓秦,爸媽還白得兩個孫子或者孫女。”
秦姝推開車門走下來:“那可不行,我怕回頭某人會追殺咱們到天涯海角。”
她走到謝瀾之的身邊,攬著男人的胳膊,笑眯眯地看著秦海睿。
“先回藥廠,讓他睡一覺,眼睛黑得都快趕上熊貓眼了。”
謝瀾之在被摟著胳膊的瞬間,臉色就恢複如初。
他垂眸望著站不太穩的秦姝,柔聲問:“還好嗎?”
秦姝惱羞地睨他一眼,壓低聲:“你說呢!”
雖然從頭到尾,她都沒怎麼出力,可她半年沒經過事。
這一折騰,就有點身心疲憊。
秦海睿沒有出聲,眼神沉沉地盯著秦姝。
或者說是,盯著她泛紅的眼眶。
他指著謝瀾之,沉聲問:“他欺負你了?!”
秦海睿不知道兩人在車上發生了什麼,見秦姝一副哭過的模樣,立刻就炸了。
秦姝眼底閃過一抹心虛,臉上也浮現出一抹不自然的緋紅。
謝瀾之把她攔腰抱在懷中,走到秦海睿的身邊。
“大哥,阿姝累了,先回你們的落腳地。”
秦海睿看著倚在男人懷中的秦姝,隻覺得妹妹的氣色好了不少,人也更漂亮了。
不像是初到雲圳市後,好似打蔫的花朵一樣枯萎,快要凋謝的模樣。
他又問了一遍:“阿姝,他欺負你沒?”
秦姝羞得把臉藏在謝瀾之的胸膛,急聲催促道:“沒有,趕緊走吧!”
*
藥廠,秦海睿的宿舍。
謝瀾之本意是想讓秦姝休息,哪知他剛躺在秦姝昨晚睡過的床上,沒一會功夫就睡著了。
至於阿木提,則在另一間宿舍,早已呼呼大睡。
安頓好兩人,秦姝跟秦海睿兄妹離開,在占地麵積很廣的藥廠小路上散步。
秦姝單手扶著後腰,沐浴在日光下,步伐散漫地前行。
“阿姝,你是不是在京市出了什麼事?”
一旁的秦海睿,神色擔憂地問。
秦姝眼瞼微垂,思忖片刻,還是說了在謝家發生的事。
“他竟然在你之前,就跟人搞在一起了?!”
秦海睿怒了,桃花眼裡籠罩著一層陰鬱,低吼著質問,
“謝家那個叫嘉嘉的養女,跟謝瀾之到哪一步了?!”
秦姝麵露笑意,柔聲安撫道:“我猜是沒有的,他們鬨出來的動靜太大。
鬨到大院人儘皆知的地步,反倒像是另有隱情,而且,謝瀾之也親口否認了。”
秦海睿依舊滿臉氣憤:“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秦姝眉梢高高挑起,意味深長地覷了他一眼。
“大哥的嘴,也是騙人的鬼?”
秦海睿臉色一僵,甕聲甕氣道:“我反正不會騙你跟爸媽。”
秦姝看向前方,眼底閃過複雜光芒,嗓音淡漠冷靜地開口。
“謝瀾之是京市世家子弟的佼佼者,更是謝家的太子爺,他擁有目空一切的資本,他的驕傲與自尊不允許,因為感情而折了身份。”
“雨中下跪,被謝父動用家法打出血,因為一個養女為愛折腰?”
秦姝嗤笑一聲,臉上儘是玩味:“一開始我想歪了,後來覺得,謝瀾之遭遇的一切,必然是為了隱藏,比他跟養女嘉嘉曖昧傳聞更大的秘密。”
為愛屈尊,甘願走下神壇?
秦姝內心嘲諷的笑了。
笑自己一孕傻三年,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上位者不會被感情困住,也絕不會讓情感這種東西支配,因為他們慣於做支配者。
商人的本質是無利不起早,宦海中人行事謹慎,總是要權衡利弊。
秦海睿不懂這裡麵的彎彎繞繞,也不認同秦姝的開脫之言。
“都擺到明麵上的事,人人都在傳,你還為他找借口?”
秦姝輕輕撫摸著腹部,風輕雲淡道:“不是借口,是了解穩居上位者的生存法則。
有些人手握比財富和女人更重要的權力,他們想要什麼沒有,怎麼可能為愛屈尊降貴。”
秦海睿眼神詭異地打量著秦姝:“你該不會是被他的臉誘惑了吧?”
他可沒忘記,之前跟謝瀾之打架時,秦姝脫口而出彆打臉。
秦姝笑眯眯地問:“你不覺得他長得很好看?”
秦海睿拍了拍腦門。
得!
這是老毛病又犯了。
秦姝打小就喜歡,跟長得好看的人玩。
不管男女,隻要你長得好看,她就能給你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