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指著疼得齜牙咧嘴,醜態百出的郭慧芳,沉聲問謝瀾之。
“你跟她有沒有過一段?說實話!”
“沒有!”
謝瀾之語速非常快。
秦姝繼續問:“你們之間一丁點曖昧都沒有?”
謝瀾之求生欲極強地搖頭:“沒有!”
秦姝眼底的冷意褪去一分,嗓音依舊清冷凜冽。
“這裡有我沒她,有她沒我,你怎麼選?”
“要你!”
謝瀾之聲音變得不穩,他急了。
秦姝滿意了,回手又甩了郭慧芳一巴掌。
好一個養妹!
好一個郭慧芳!
前世今生,都這麼陰魂不散。
既然送上門來了,她豈能就這麼放過對方。
秦姝站起身,薅著郭慧芳的頭發,像拖條死狗一樣,把人拖到最近的牆壁前。
“嘭——!”
腦袋砸在牆上的沉悶聲。
“嘭!嘭——!”
秦姝一連砸了七八下,把郭慧芳給砸暈了過去。
她像是丟垃圾一樣,把渾身癱軟的人,隨手丟在地上。
秦姝抬起修長纖細的腿,又狠狠地踹了幾腳。
輕微的骨骼破裂,哢嚓聲響起!
凝聚在秦姝胸腔的怒意散去不少,她唇角勾著一抹譏笑,視若無人走向表情錯愕的謝夫人。
在路過謝瀾之的時候,秦姝把手在對方的衣服上抹了抹,把指尖沾染的血跡擦乾淨。
屋內的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秦姝突然動手,還如此凶殘驚駭,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啊啊啊——”
謝夫人懷裡抱著的小寶,小嘴吐露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秦姝沁著冷意的嬌媚臉色,瞬間柔和下來,從謝夫人的懷裡抱過孩子。
她一隻手抱著小兒子,另一隻手去抱躺在床上,清澈黑亮眼眸直勾勾盯著她的大兒子。
秦姝抱著兩個孩子轉身離開,背影決然颯爽,周身湧動著讓人退避三尺的寒意。
謝夫人慌了神:“兒、兒子!阿姝這是怎麼了?”
一頭霧水的謝瀾之,盯著空蕩蕩的門口,麵色緊繃地搖了搖頭。
他從未見過秦姝這麼動怒。
以往秦姝被人挑釁,都是一副看跳梁小醜蹦躂,沒意思了才動手。
連秦寶珠隔三岔五的找茬,秦姝也不曾發飆,暗戳戳把秦寶珠的退路堵死,讓她自生自滅。
嘉嘉剛到京市,進家門還不到半個小時,就被揍得這麼慘。
恐怕是她做了什麼事,踩到秦姝的底線了。
全程圍觀,靜默無聲的老人,語帶笑意地問:“那姑娘就是瀾之的媳婦?”
謝夫人輕聲解釋:“爸,阿姝平時不這樣的,她很乖,很懂事的。”
郭老太爺笑嗬嗬道:“那孩子看著嬌嬌小小的,沒想到還是個小辣椒,這麼潑辣驕橫才好,不會被人欺負了。”
“媽,外公,我去看看阿姝!”
謝瀾之邁開長腿,兀自前行,在路過郭慧芳的時候。
他忽然定在原地,腦海中回想起,秦姝進門前喊出郭慧芳的名字。
她們兩個以前就認識?
謝瀾之把這件事記在心上,抬腳離開房間。
隔壁臥室。
秦姝雙腿盤膝而坐,看著床上兩個咿咿呀,乖巧可愛的兒子。
郭慧芳,竟然是謝家的養女。
前世,她隻知道郭慧芳是個有背景,手段狠辣的女人。
還知道她來自香江,根基在那邊,有外域勢力做靠山。
在香江回歸的前幾年,很多政策都變了,郭慧芳主動跟楊雲川勾搭在一起。
秦姝前世功成名就時,不是不想跟楊雲川離婚。
可楊雲川的背後,有個為他出謀劃策的郭慧芳。
兩人頻頻給她找麻煩,差點把她架空,後來名下資產雖然保住了,她也徹底跟楊雲川綁在一條船上。
她前世至死,身份都是楊雲川的妻子。
想想,還真是晦氣!
在秦姝眉眼飽含戾氣,怒意湧上心頭時,一隻溫熱的大手落在她發頂。
“阿姝,你還好嗎?”
秦姝仰頭望著站在身側,眉目如畫,氣度矜貴的謝瀾之。
她紅唇扯出一抹冷笑:“不好,快氣炸了!”
謝瀾之順勢坐在她身邊,把人輕輕攬入懷中,柔聲安撫。
“不氣了,氣大傷身,有什麼事說出來我幫你。”
秦姝想也不想道:“我要殺了郭慧芳,你去幫我!”
謝瀾之的第一反應,不是質疑與講道理,而是心平氣和地問:“她對你做了什麼?”
“那可多了!”
秦姝唇角勾起玩味弧度,表情卻極為認真。
“她處處給我使絆子,鬥不過我,就開車撞我!”
“我兩條胳膊都斷了,她還用腳踩我,想找人奸|淫.我!”
“我死的時候衣不蔽體,連條褲子都沒有,孤單單的躺在路上。”
“我忍著鑽心刺骨的疼痛,一分一秒的等待死亡,那種無能為力的絕望滋味,你能明白嗎?”
謝瀾之臉上的溫和表情褪去,眼底蘊藏著驚濤駭浪,是與嗜血混雜在一起的陰鷙。
秦姝吐露出來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刀紮在他心上。
謝瀾之聲音輕顫:“阿姝,你說的都是真的?”
他周身散發出的冰冷低氣壓,讓人猶如身處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