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乖乖站在原地,仰著頭凝視男人冷峻帥氣的臉龐:“那你呢?”
謝瀾之從兜內掏出膠質的假傷疤,動作熟練地貼在臉上。
“我來的時候從後門進來的,今晚見過我的人都不在了,一會出去的時候燈光昏暗,即使有人看到我,也會集中在傷疤上。”
秦姝小嘴微張,表情非常錯愕。
隻因謝瀾之臉上的猙獰傷疤,跟他去年受傷時的傷痕一模一樣。
謝瀾之不等秦姝回神,把人強勢地攬入懷中,徑直往門外走去。
在路過阿木提等人的時候,他凜聲吩咐:“動作快一點,不要讓六合會的人看到你們。”
阿木提擦了擦手上的血,點頭道:“知道了瀾哥,你趕緊帶嫂子離開!”
樓下,燈光昏暗的大廳內。
謝瀾之單手勾著甩在肩上的西裝外套,另一隻手霸道地摟著懷中的性感尤物,步伐不穩地往門口走去。
他帶著猙獰傷疤的臉露出獰笑,不懷好意地嚷嚷:“小東西,真粘人!”
“等會到了家,給你更好吃的東西,讓你吃到天亮。”
把臉埋在男人懷中的秦姝,聽得麵紅耳赤,察覺到落在腰間的手,輕輕掐了她一下。
秦姝也不扭捏,立刻嬌笑起來:“都是留給我一個人的嗎?”
謝瀾之低頭在她發頂落下一吻,色眯眯地開腔:“當然,你是我的寶貝咯,我最疼你了!”
兩人在把守在門口的兩位迎賓注視下,走出裝修奢華的七彩繽紛大門。
身穿刻板製服的兩名迎賓,目送他們離去的背影,直到身影消失不見,其中一人衝台階之下吐口水。
“呸!又一個唔要臉嘅姣婆!”
——呸!又一個不要臉的騷貨!
另一個迎賓沉聲警告:“閉嘴,來這裡的人都是大哥,小心嘴賤惹禍上身!”
兩人對視一眼,站在原地默契的不出聲了,他們這樣的底層人,真碰到硬茬,說打就打一頓,打了也白打。
沒過一會,六合會社團成員來了。
為首的長發男人,邁著拽得二五八萬的腳步,走進歌廳的時候,抬手給兩個迎賓一人甩了一巴掌。
“死人啊!見了老子怎麼不喊人?”
兩個迎賓立刻半鞠躬,誠惶誠恐地喊人:“大D哥!”
“哈哈哈哈!!!”大D哥滿意了,帶著兄弟囂張地走進去。
他們剛進去沒多久,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湊上前:“大D哥,三口組的人來我們場子找事,在樓上打我們的客人!”
大D哥一聽,臉上爬滿了凶狠:“媽的!他們活膩歪了!”
他從腰側掏出一把匕首,帶著人氣衝衝地上樓。
如果秦姝在這裡,就會發現,大D哥手中的匕首,跟謝瀾之、阿木提手中的匕首一模一樣,這是身為六合會紅棍大D哥的專屬武器,一副雙刃刀,打遍無敵手。
大D哥上樓後,就再也沒下來,倒是經過喬裝打扮的七爺等人,陸陸續續下樓離開夜總會。
他們連夜來到香江碼頭,乘船離開,前往隔著一條江的雲圳市。
今晚,山口組株式會社頭目伊藤死了,香江總督的兒子也死了,有人看到六合會的人殺了他們。
沒過多久,偌大的夜總會炸了,火光衝天,照亮整個香江。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栽贓嫁禍,把香江的三大勢力捆綁在一起,徹底攪渾看似平靜,實則早已汙濁不堪的渾水。
郭家。
謝瀾之跟秦姝一到家,立刻分彆清洗身上的酒氣跟血腥味。
在他們沐浴的時候,郭家莊園放起了煙花。
“砰!”
“砰!砰——!”
密集的煙火聲,掩蓋了旺角夜總會被炸的動靜。
因為莊園身處寸金寸土的城中心,導致方圓百裡都能看到,郭家莊園上空綻放的密集璀璨煙花。
秦姝被郭家傭人領到二樓的茶室時,看到穿著浴袍的謝瀾之倚坐在椅子上,桌上擺放著熟悉的醫藥箱。
她走進屋內,疑惑地問:“好端端的放煙火做什麼?”
謝瀾之偏過頭,眸色溫柔道:“郭家外孫找到了,郭家主迫不及待的向眾人宣告這個好消息。”
秦姝眉梢微挑,明白郭家是在給謝瀾之製造,今晚發生“三方勢力拚殺”事件的不在場證明。
她走到謝瀾之的身邊,看著對方露出來的血肉模糊左胳膊,一雙黛眉緊緊皺著。
“你這條胳膊是真不想要了,骨頭都露出來了!”
秦姝把醫藥箱打開,蹲在謝瀾之的身前,為他清理紮進血肉的殘渣,看到傷口周圍被勒出來的青紫紅痕,明白男人是用了特殊辦法,既掩藏起傷勢,又遮掩了血腥味。
謝瀾之搭在座椅邊沿的纖長手指輕抬,落在秦姝泛著濕意的發頂,動作溫柔地輕輕撫摸。
他聲音平和舒緩:“任務緊急,我又不能消失等太久,根本來不及處理傷,隻能把它藏起來,哪知道一天不到傷勢就加重了。”
秦姝紅唇緊抿沒有說話,聚精會神地處理被水泡得發白,血肉外翻的恐怖傷口。
謝瀾之忽然開口:“阿姝,天亮後總督府會來人例行詢問,這次來的恐怕是剛失去兒子的總督本人,你得幫幫我。”
今晚的行動時間太緊,留下不少痕跡,以防萬一,必須要有所應對。
秦姝抬起頭,露出來不及收斂的滿臉心疼。
她清澈嫵媚的美眸,凝著謝瀾之:“怎麼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