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兒子死了,就想把殺人罪名栽贓到我身受重傷,臥病在床的外孫身上,你這是想要挑起兩岸的和平!我可以向英蘭爾使館檢舉你!”
總督見一下子冒出這麼多,滿身煞氣的黑衣人,沒有露出絲毫懼意。
他眯著眼睛,冷聲問:“你想做什麼?!”
郭老太爺冷笑連連:“我一個老頭子能做什麼,自然是立刻通知我那手眼通天的半個兒,謝大統帥!”
他回頭對身側的人,沉聲吩咐:“阿強,立刻打給內陸軍區謝統帥的辦公室,告訴他,有人要殺他唯一的兒子!”
“是,老爺——”
那名叫阿強的男人,撐著身側的護欄,一個翻身利落地跳下樓。
“等等!”
總督見郭老太爺來真的,凶狠的臉色慌了。
“我隻是來證實一下,並沒有說你外孫就是凶手。”
郭老太爺從一開始的溫和態度,變得格外銳利,非常不好說話了。
他冷聲道:“可閣下的態度不像是例行公事,仿佛已經認定我外孫就是凶手!”
樓下的阿強,已經走到電話旁邊,總督滿臉憋屈,沉聲說:“我保證不會冤枉人!”
他本來還真有這個打算,借著兒子的死,把內陸第一統帥的兒子扣留。
最好是以殺人罪名,把人關押在香江幾十年。
也好讓那群不安分的內陸官員,打消收回香江的想法。
郭老太爺依舊不買賬,皮笑肉不笑:“你的保證,在我這裡沒有任何可信度。”
總督麵部表情陰沉,唇角輕顫,不肯再低頭。
在這對峙氛圍,陷入緊張凝固時,屋內傳來微弱的聲音。
“外公——”謝瀾之氣喘籲籲,艱難地說:“讓人進來吧。”
郭老太爺眸光微閃,臉上露出驚喜交加的表情,抬腳衝進房間。
“瀾之,你醒了!”
他喜極而泣的聲音,傳到樓下廚房裡的秦姝耳中。
秦姝抱著水杯,唇角微微抽搐,心道——郭老太爺的演技也不錯。
臥室內,謝瀾之平躺在床上,頭上包著染血的紗布,剛毅充滿信仰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門口。
郭老太爺坐在床邊:“瀾之,你總算是醒了,醒了就好,有什麼想吃的嗎?”
謝瀾之氣音虛弱地說:“口渴——”
郭老太爺想也不想地把桌上的水杯遞過去,親自喂外孫喝水。
“咳咳……”謝瀾之剛喝了兩口水,劇烈咳嗽起來。
“噗——!”
他微微側頭,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
這慘烈一幕,落入走進來的總督一行人眼中。
“瀾之!”老太爺急了,驚惶不安道:“你還好嗎?快去叫醫生!”
總督眼眸微眯,不容拒絕道:“郭老板,我帶來了醫生,可以給你外孫看看。”
他對身側的人使個眼色,後者快步上前,直接上手查看謝瀾之的傷勢。
那名外國醫生,扯開謝瀾之胳膊上包裹的紗布,瞬間露出血肉模糊,森森白骨都清晰可見的恐怖傷勢。
郭老太爺震怒,揚高聲音吼道:“你們在做什麼?!”
那名外國醫生,自顧自地翻看謝瀾之的眼皮,看到瞳孔散大固定。
他麵露驚色,轉身對總督麵露愧疚地說:“閣下,這位先生身受重傷,身體器官在慢慢衰竭,以我的醫術無法救他。”
總督立刻就明白,謝統帥的兒子也快要死了。
他拎起坐在地上的黃毛,把人扔到床邊,語氣森然地問:“昨晚的人是不是他?說實話,不許冤枉人!”
黃毛立刻明白,這是不讓他把殺人的帽子,扣在對方的頭上。
他驚慌失措地抬起頭,對上一雙仿佛要吃人,明亮又堅毅的目光,那是獨屬於內陸軍人與生俱來的血性,讓人心生懼意。
哪怕謝瀾之處於虛弱狀態,僅一個眼神,就把黃毛震懾在原地。
黃毛猛地搖頭:“不是,不是他,昨晚的蘭少就是個小白臉。”
眼前的男人寸頭,無畏的氣魄與銳利眼神,跟昨晚那個有點病態陰邪,吃喝玩樂的浪蕩少爺根本無法相比,他們就是完全不同的人。
黃毛僅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多看了。
他滿心的抗拒與懼意,總覺得內陸軍人會拿槍崩了他。
總督肉眼可見地露出失望表情,不死心地問:“你再看看,真的不是他?”
黃毛心下驚慌,猜測:難道是要把殺人的帽子,扣在眼前軍人的頭上?
他抬頭眼神茫然地盯著總督,後者沒好氣道:“你再仔細看看,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黃毛鼓足勇氣又看了一眼,謝瀾之陰鷙的黑眸直直地盯著他,如鷹般銳利的冷漠眼神裡,溢滿了輕蔑光芒。
這也導致,黃毛陷入那雙危險的眸子裡,不敢多觀察謝瀾之的長相。
他再次搖頭:“不,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