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毅愕然失色,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那雙殘留著恨意的眼眸,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秦姝。
過了好半天,杜毅回過神,喉嚨狠狠吞咽了幾下,聲音發緊地問:“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太清楚。”
秦姝嬌媚容顏露出疏離的笑,聲音緩慢地重複:“杜三少,
你的情況我暫時了解了,如果你在傷處沒有其他隱瞞的情況下,我是可以讓你痊愈恢複如初的。
但你要做好三個月打底的準備,時間比較漫長,但這是我最快的速度了。”
“……”杜毅徹底失語了,腦袋裡好似有飛機轟鳴,嗡嗡作響。
他忽然猛地站起身,抬腳朝秦姝衝去,一副要吃人的猙獰恐怖模樣。
秦姝嚇了一跳,揚高聲音喊道:“來人!”
十多個黑衣人從客廳四周冒出來,快速圍擁上前,把秦姝團團圍住保護起來。
秦姝摸著衣袖的金針,心驚膽顫地看著,腳步驟然停下,倒吸一口冷氣的杜毅。
她厲聲警告:“你冷靜一點!雖然我打不過你,但是想要你的命還是輕而易舉的!”
杜毅呆立不動,眼神熱切地盯著秦姝,咬著牙質問:“你剛剛說的話,是不是在耍我?!”
秦姝歪著頭看他,沒好氣地問:“耍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杜毅仿佛剛衝出牢籠的野獸,渾身都是散發出憤怒與不甘,聲音氣惱地低吼:“可……可我找了那麼多的醫生,還找了國外的專家!
他們都說沒辦法治好我,甚至還嘲笑我,說我是不男不女的怪物!”
如果不是被家族遺棄,又遭遇過太多的白眼與譏諷,杜毅又怎麼可能內心陰暗至此。
這三年來,他承受了太多的無情嘲笑。
“嗤——”秦姝冷笑一聲,傲然道:“那是他們沒有本事!在我這裡任何疑難雜症,都尚有一線生機!”
杜毅卓然而立的身子,有一瞬間的輕微顫抖。
他再次追問:“你真的能治好我?”
秦姝抬起矜傲的下巴,很有耐心地重複:“隻要你沒在傷情上欺瞞我,我有百分百把握治好你。”
杜毅身形一僵,過於激動泛紅的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他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地說:“其實,我還有一些特殊的情況沒說。”
秦姝眉心緊蹙,聲音發沉地問:“你隱瞞了什麼?”
杜毅聲音很低:“我曾經自暴自棄過一段時間,自虐過那裡……有一些外傷。”
“外傷嚴重嗎?有沒有發炎或者潰爛,有沒有明顯的後遺症?”
“沒有,沒有任何反應,它就像是廢物一樣!”
秦姝聞言鬆了口氣,語調輕鬆道:“那就沒事,畢竟是自己身上的肉,勸你還是精心嗬護一些,小心它跟你鬨脾氣,不給你枯木逢春的再生機會。”
再生?
杜毅身體微微顫抖,整個人是既尷尬,又激動的無法克製。
秦姝對距離最近的一名黑衣人,試探地吩咐道:“麻煩幫我去樓上書房拿紙跟筆,我要寫藥方。”
“是,少奶奶——”
那名黑衣人,以最快的速度找來紙跟筆。
秦姝拖著疲憊酸軟的身體,趴在茶幾前寫藥方。
“杜三少,你的治療過程比較複雜,需要的藥材也比較多,每次治療的藥材都是不一樣的,裡麵包含很多種比較稀有跟名貴的藥材,你做好這三個月要花費巨額的準備。
還有,我不可能在香江待三個月,我走後,你要按照我寫的步驟每日浸泡藥浴,還有每天入口的湯藥,也必須要按時服用。
至於針灸,從今天開始,要連續七天不間斷的進行,每次針灸的疼痛就跟女人生孩子一樣痛苦,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針灸一旦開始就不會停下……”
秦姝一邊出聲叮囑,跪坐在一旁的杜毅,一邊不停地寫藥方。
過了半個小時。
秦姝把一疊厚厚的藥方遞給杜毅:“這是你接下來一個月的藥浴跟湯藥。”
“每張都標注著日期,最後一張是每晚自行按摩傷處的手法,不要忘記做,切記,每一個流程都不能落下。”
杜毅滿臉茫然地捧著一遝厚厚的藥方,眼底浮現出懷疑的光芒。
哪有人開藥,這麼複雜繁瑣的!
秦姝看出他眼底的懷疑,聲調緩慢地問:“杜三少,知道我之前為什麼說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治好你嗎?”
杜毅眼神狐疑地望著她:“為什麼?”
秦姝笑靨如花,非常坦誠地說:“因為你有利用價值,你杜家嫡子的身份,注定以後會接手杜家產業,我需要你手中的郵輪資源為我做一些事!”
“所以,治好了你,對我來說才有更大的利用價值。”
杜毅眼底的狐疑化作一抹安心,無比正色地說:“我之前說的話依舊作數,彆說是利用我,隻要你治好我,我給你當牛做馬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