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瀾之摟著秦姝的肩前行,在路過阿木提的時候,低聲警告:“把你的眼神收斂一下,生怕彆人不知道謝家的心思!”
阿木提滿身敵意快速收斂,嘴上諷刺道:“他不過是薑家的上門女婿,還真把自己當顆蔥了,連您的麵子都不給。”
謝瀾之望著田立偉離去的背影,神色冷峻道:“薑家子弟個個實力不俗,在職的閱曆也都比我深厚,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接戚老的班,田立偉的確有高傲的資本。”
薑家,不可小覷,也是他想要入主禦府的最大對手。
阿木提眼見審訊室的人都走完了,當著麵露沉思的秦姝,對謝瀾之低聲彙報。
“瀾哥,戚家得知戚鳴威的情況後,第一反應是他被人算計了。”
“戚老的意思儘量護住戚鳴威,然後由你來接替他的位置,調令這兩天就會送來。”
謝瀾之神色平靜,不僅不意外,反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田立偉身為薑家人,不可能對戚鳴威出手。
可他絕對察覺到,戚鳴威這兩個月的不對勁。
明明發現了,還放任戚鳴威被人控製禍害,這是在挑戰戚家的底線。
戚家這時候把謝瀾之推出來,坐在戚銘羽的位置上,表麵是讓謝家跟薑家打擂台,實則是戚、謝兩家跟薑家打擂台。
戚家,提前三年站隊了。
秦姝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詫異地盯著謝瀾之。
“你要做雲圳的二把手,成為謝副書記了?”
謝瀾之搭在秦姝肩上的手上移,捂住她那張微啟的紅唇。
“阿姝,調令沒下來,不要說出來。”
行政比當兵,更危險重重,一言一行都會成為,彆人攻陷你的利刃。
秦姝乖乖點頭,壓低聲問:“戚老退下來了,薑家肯定會爭的,謝家有什麼打算?”
謝瀾之湊近她耳畔,聲音很輕地說:“三年後,必須是謝家上位,否則謝家與所有附庸家族,全都會被遷出京市,日後返回權力中心的機會非常渺茫,所以,我們一定要贏。”
秦姝的心跳加快幾分,緊張得不行,還有一絲絲期待。
她是知道的,前世,薑家是獲勝者,並且是連續二十多年,一直牢牢掌控生殺予奪的大權。
如果謝家這一世取代薑家,秦姝都不敢想,秦氏一族的醫術會發揚光大到哪一步!
謝瀾之跟阿木提低語吩咐幾句,攬著秦姝的肩膀往會議室走去。
“阿姝,戚老的意思是護住戚鳴威,你儘量把人給救回來了,彆讓他真廢了。”
戚鳴威雖說是雲圳的吉祥物,起到震懾的效果,他本人還是有點實力的,否則不會被戚家重用,派到特區來做事。
“知道了,我懷疑他中的是精神錯亂的毒素,被人給控製了,隻要好好修養問題應該不大,不過還是要診脈後,才能最終確定那些毒素對他的身體,造成到哪一步傷害了。”
“好,你儘量而為,一切以你跟孩子安全為重的前提下救人。”
“知道了!”
會議室。
謝瀾之、秦姝走進去,看到不少人圍著坐在主位的田立偉說話。
田立偉微眯著睿智精明的雙眼,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老狐狸的視覺感。
他看到謝瀾之跟秦姝,指了指身邊的位置,笑眯眯地招呼:“瀾之跟侄媳婦來了,來,坐這。”
謝瀾之瞥了一眼田立偉的下手位置,移開落在秦姝肩頭的手。
“阿姝,你去看看鳴威哥,我跟田書記說幾句話。”
之前還是戚鳴威,此刻喊鳴威哥,謝瀾之的態度變化顯而易見。
“嗯——”
秦姝乖巧點頭,走向被郎野扶著,坐在椅子上的戚鳴威。
郎野在秦姝走近後,神色懊惱地蹙眉,壓低聲說:“嫂子,這人有毛病,總是往我身上撲,還抱著我喊小九。”
小九?
秦姝臉色一變,從衣袖摸出一枚金針,紮入戚鳴威的鼻唇溝位置。
這是人中穴,強烈的刺激,可以把人的神智喚醒。
戚鳴威渾濁眼神有了變化,直勾勾地盯著,在他身上繼續落針的秦姝。
“你不是小九,你是誰?我的藥呢?今天的藥怎麼沒送來?!”
他一連好幾個問題,秦姝一個都沒有回答,厲聲問:“小九在哪?”
戚鳴威看到不遠處的田立偉跟謝瀾之,眸光微閃,單手扶著頭,聲音痛苦地說:
“小九住在我家樓上,不是她讓你給我送藥的?我的藥什麼時候到?”
秦姝抬起頭,一雙又黑又亮的清澈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謝瀾之。
夫妻二人,已經有了默契。
彼此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想要做什麼。
謝瀾之黑眸瞥向阿木提,輕言淺笑地吩咐:“阿木提,你去把讓鳴威哥牽腸掛肚的女人請來,我也看看對方有什麼魅力。”
阿木提站在原地沒動,詫異地眨了眨眼睛:“我們好像把人給抓起來了。”
他絲毫不知道這話對於秦姝來說,殺傷力有多大。
還在繼續道:“那女人在下樓的時候,戚副書記見了就還往人身上撲,我打算解圍的,發現女人身上帶著槍,就讓郎野把人順便抓回來審問,已經交給這裡的其他警員了。”
秦姝顧不上被針灸後,疼得全身冒汗的戚鳴威,快步走向阿木提。
她幾乎用命令的口吻說:“你把人交給誰?帶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