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突轉急下。
黃少立刻就不淡定了,囂張氣焰萎靡不振,臉色也變得煞白。
他指著麵無表情的秦姝,幾乎是跳著腳地問:
“她一個官太太,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郎野睨了他一眼,言簡意賅地解釋:“來見人,事情解決完下樓的時候,我們被困到了三樓。”
黃少想也不想地嘲諷道:“狗屁的困在三樓!三樓每間房間都有專屬電梯!分明是有人故意把你們送到這裡來的!”
“媽的!我就說怎麼不把人主動送過來!原來這裡麵還有貓膩!竟然連我都敢算計!彆讓我知道是誰,否則我弄死他!”
秦姝輕撫孕肚,踱步上前,冷這一張美顏臉龐,淡聲問:“你的意思是,有人在算計我們?”
黃少此時看她的眼神,再無驚豔與覬覦,隻剩滿滿的後怕。
他咬著牙說:“這不是明擺著的事!”
秦姝密長眼睫低垂著,小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秦寶珠,還是九姑娘?
又或者是之前那個,身穿和服的姑娘?
黃少想到謝瀾之的身份,粗魯地摸了摸鼻下的血。
他轉過身,麵無表情地盯著童飛:“童少,你可看到了,這位是謝副書記的媳婦,我都不敢輕易得罪,我看你也算了,彆偷雞不成蝕把米。
你可能不了解京市謝家,那可是出了名的護短,誰要是動了他們家的人,不把你扒一層皮來,他們都不姓謝!”
童飛滿目玩味地打量著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黃少。
他嘲諷地問:“你剛剛不是還很囂張,說要把人送上去孝敬你爹?”
黃少的臉皮子緊了緊,乾巴巴地說:
“我沒說過!你彆冤枉我!”
話說完,他姿態也放低了,走上前解釋了幾句。
“童飛,咱們無冤無仇,我就是聽人說這裡來了個,挺著大肚子賺錢的妞,你也知道我老爹當年,因為我媽難產走的,我媽跟我妹妹都死在了病床上,我老爹做夢都在掉眼淚。
我這不是想著他這麼大歲數了,有個大肚婆陪他一個孤寡老人,也好緩解他的相思之苦,哪知道被人算計至此,差點闖了禍!”
“你聽我的,彆為難這女人了,你我都得罪不起她,更何況她還懷著孩子,京市老謝家動真格的,那可不是鬨著玩的!”
黃少一副為童飛考慮的模樣,沒發現周圍其他人,看他的眼神變得詭異起來。
識時務者為俊傑,在他身上可以說是被演繹得淋漓儘致。
秦姝聽到黃少的話,沒忍住嘲諷道:“你可真孝順!”
黃少笑眯眯地說:“我老爹就我一個兒子,我不孝順他誰孝順。”
這是沒聽出來秦姝的嘲諷?
秦姝抬手扶額,覺得黃立偉有這麼個不著調的兒子,也算是他的報應。
黃立偉為人如何不予評價,他一門心思想要招攬日企來雲圳。
僅此一點。
秦姝就對他的印象十分反感。
有黃少這麼個兒子,是黃立偉的福氣!
麵色冷酷的童飛,用力推了一把黃少,徑直朝秦姝走去。
黃少剛站穩,就去拉他的胳膊,語氣急切道:“兄弟!你可想好了,今天你動了這個女人,可能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
童飛回頭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唇,譏諷道:“有時間去看看你的腦袋!”
他甩開黃少的手,邁大步子走到郎野的麵前,冷冽的眼睛浸染著幾分恭謹。
郎野盯著眼前渾身散發出,弑殺與血腥味的男人。
他低聲警告:“今天有我在,誰也彆想動她!”
童飛臉上露出微不可察的淡笑,拍了拍郎野的肩膀。
“你,很好!”
一副誇獎的口吻,讓人滿頭霧水。
郎野十分傲嬌地揮開他的手,低聲嗬斥:“彆動手動腳的!”
童飛抬眼去看麵無表情,極為冷靜淡然的秦姝,微微頷首,上半身也朝前傾。
“少夫人,我是童飛,初次見麵,今晚讓您受驚了。”
秦姝看著青年言行舉止並不卑微,但刻印在骨子裡的規矩,有撲麵而來的熟悉感。
她眉心輕蹙,試探地問:“你是郭家的人?”
秦姝之前就覺得童飛的身上,有股很熟悉的氣息。
如今想來,跟權叔、坤叔、七爺、還有阿花嫂身上的那種氣度很相似。
童飛站直身體,姿態謙遜,語速不疾不徐地自我介紹。
“我義父是蔣老七,人稱七爺,早就聽聞少夫人的大名,之前我一直在外忙,沒有時間去拜會您,今天相見有冒犯怠慢的地方,還請您見諒。”
說著,他再度躬身行禮。
這一次,連帶童飛的那些手下,也有樣學樣,麵朝秦姝彎身。
連帶之前包廂裡,跟童飛一起快活的男人們,也紛紛站起來以示尊敬。
他們還是不太清楚秦姝的身
份。
但童飛的言行舉止,代表了七爺的態度。
秦姝沒想到在天威酒店,還能碰到郭家的家仆。
她眉宇間縈繞著淡淡的無奈,走上前,把童飛扶起來。
“你彆這樣,讓人看到了,影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