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亂七八糟的,聽著就來氣!
田愷氣鼓鼓地叫囂:“你凶什麼凶,要是我媽在,你敢這麼對我大吼小叫?!”
想到早逝的媳婦,田立偉周身的氣焰快速收斂。
他低咳一聲,好聲好氣地哄兒子:“阿愷,你不知道,宋天佑這個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怕你著了他的道。”
秦姝在天威酒店走廊的那番話,一直在田立偉的腦海中回放。
讓他這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他瞧著田愷生龍活虎的模樣,也不像是沾過毒的樣子。
田愷特彆自負地說:“你兒子聰明著呢!這兩年免費吃吃喝喝,連玩牌都沒有上癮,我就是把宋天佑那老狐狸,當做打發時間的消遣樂子。”
田立偉冷笑道:“你把人家當樂子?殊不知自己是宋天佑的樂子,我就怕你早就著了他的道!”
田愷壓根就沒有往心裡去,輕笑著說:“宋天佑這些年對您畢恭畢敬的,他要是敢動我,除非是不想再雲圳混了!”
田立偉想了想跟宋天佑明麵上的合作,覺得兒子說得有道理。
秦姝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說不定是在胡言亂語。
田立偉自我安撫後,眼不見心不煩地對田愷揮手。
“回房睡覺去,彆在我這礙眼!”
田愷站在原地沒有動,神色懊惱地撓了撓頭皮。
他舔了舔唇,緊張地問:“我今晚不知道謝瀾之的媳婦是誰,差點把人孝敬給你,這事咱們家是不是該有點表示?謝家那可是出了名的護短,我怕他們事後在工作上給您使絆子。”
他不提這事還好,一提田立偉的血壓直線飆升。
田立偉差點都忘了,自己的寶貝兒子乾出來的混賬事。
他低頭在地上來回掃視,看到被丟在腳邊的皮帶,撿起來就朝田愷奔去。
“我讓你小子瞎胡鬨!今天不把你腿打斷,明天你就能把自己給作死!”
又來?!
田愷扭頭就往樓梯口跑去,踩著台階往樓上衝。
他一邊跑一邊叫嚷:“我也是一片好意,誰讓你喜歡年輕貌美的姑娘,這幾年你身邊來來回回換了多少個了!”
田立偉滿臉獰笑:“我打死你個小王八蛋!”
田愷眼看就要衝到二樓,忽然扭頭笑著說:“我是小王八蛋,你就是老王八蛋!”
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田愷沒看腳下的台階,直接踩空了。
“阿愷!!!”
田立偉看著滾下樓梯的兒子,瞪大了眼珠子。
“哎喲!哎喲!!!”
田愷從二樓滾到了樓梯口,穩穩地趴在田立偉的腳下。
“老頭!我的腿斷了!!!”
他臉色煞白的躺在地上,雙手抱著左腿,發出痛苦淒厲的低吼聲。
“快給我看看!”
田立偉跪在兒子身邊,挽起勾破的褲腿,看到皮肉下的骨頭錯位了。
田愷淚花都冒出來了:“嘶——!疼!你輕點!”
田立偉不敢再動了,起身去打電話聯係司機。
父子倆剛回家沒多久,又被人送出家門,直奔最近的衛生院。
*
秦姝睜開眼,已經中午了。
她下樓去找吃的,聽到樓下客廳傳來熟悉的聲音。
“瀾之,阿愷做錯了事,我帶他來給你媳婦賠罪,至於招標投資的事,一碼歸一碼,我是不會讓步的。”
田立偉跟腿上打著石膏的田愷,父子倆坐在謝瀾之的對麵。
說話的人是田立偉,他麵部表情嚴肅,態度堅定。
謝瀾之雙腿交疊,姿勢慵懶如雄獅野豹,後背倚在沙發上,自帶高貴冷豔氣度,還有一股殺伐果斷的氣勢。
隻聽他聲音淡漠詭譎:“我已經正式上任,有權參與政.府招標的項目。”
“今天沒有外人,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日企一律拒之門外!”
田立偉沉了沉臉:“瀾之,你知不知道這次招標,對我們來說意義有多重大?”
謝瀾之眸光微冷道:“我隻知道日企狼子野心,妄想牢牢操控我們的衣食住行。”
田立偉聲音急切地說:“可他們提供的資金,足夠雲圳麵上與香江的經濟看齊,再者,假以時日,我們不愁奪回掌控權。”
謝瀾之聽得眉頭緊皺:“隻怕到時候一切都晚了,您沒有參與過慘烈的戰爭,沒有跟小鬼子在生死危急時刻廝殺,不知道它們的野心與手段,不知道它們掩藏在虛偽之下的張狂,不知道它們變本加厲的策劃更深層次侵略華夏,他們對華夏的垂涎從未收斂!”
田立偉氣呼呼地說:“我們已經把它們打怕了!它們現在根本不敢越界!
而且,日企也不全都是狼子野心之輩!你就是帶有個人情緒,對它們的偏見太深了!”
偏見?
秦姝見證過前世,知道小鬼子乾過的那些醜惡臟事,最有發言權了。
“田書記,你怕是忘了自己姓甚名誰!也忘記自己的祖宗是誰!”
“你知不知道腳下所踩著的每一寸土地,都沾染了我們千千萬萬同胞的鮮血!”
二樓,一道空靈冷冽之音憑空響起,嗓音透著弑殺與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