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兵司令部審訊室。
沈飛到來的時候,丹尼爾已經被打的遍體鱗傷。
“住手!”
就在一個憲兵準備繼續動手的時候,沈飛叫停了他。
憲兵看到沈飛到來,立刻站得筆直。
“和藤長官!”
沈飛點了點頭,徑直走到了丹尼爾身邊。
丹尼爾腦袋耷拉著,整個人已經近乎昏死過去。
“嘶!”
士兵用手按在丹尼爾的傷口上,劇烈的疼痛立刻就讓丹尼爾清醒許多。
沈飛拿著丹尼爾的資料對比了一番。
“丹尼爾先生,你說這又是何必麼?”
“你現在的樣子,可一點紳士的樣子都沒有……”
說著,沈飛就朝身邊的憲兵招手,將丹尼爾從審訊架放了下來。
丹尼爾抬頭看了看沈飛。
他眉頭微微一動,似乎覺得這個人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丹尼爾先生,我先自我介紹一下。”
“鄙人和藤飛,剛從滬市調到香島,現在是藤原長官的助理。”
沈飛說的雲淡風輕。
他說話的時候臉上永遠帶著笑意,讓人捉摸不透。
丹尼爾看著沈飛,一言不發。
作為一個特工,在這個情況下,每多說一句話,都可能被對方看出破綻。
可有時候,不說話未必就沒有破綻。
沈飛已經看出了些東西。
“丹尼爾先生,不要在這裡裝了。”
“剛才你看我第一眼的時候,眉頭微皺,應該是對我有印象。”
“可我自我介紹之後,你眼珠左右轉動,鼻翼微擴,明顯是已經想起了我的資料。”
沈飛一句話,就戳破了丹尼爾心中所想。
而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鬆川次郎也走了進來。
剛才沈飛的分析,讓他大開眼界。
“丹尼爾先生,現在你已經被抓了,而且,也已經被我識破了。”
“不管你承認不承認,妄想你什麼都不說,還能離開的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何必還這個樣子呢?”
說到這裡,沈飛就示意鬆川次郎將紅酒拿來。
他遞給丹尼爾一杯酒,“丹尼爾先生,我其實挺替你惋惜的。”
“要不然我們換個方式聊聊吧。”
“聽說你原來是經營紅酒的,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喝一杯?”
沈飛不急不慢的樣子,讓丹尼爾心中越發沒底。
剛才的一切,都被沈飛猜對了。
“我認識你!”
“你是沈飛,軍統的叛徒!”
“後來跟著東洋人,還改了個東洋名,能做到這種程度的漢奸,我還是第一次見。”
“你怎麼還有臉……”
就在沈飛說完之後,丹尼爾突然開口了。
他一句話就戳在了沈飛的心窩上。
鬆川次郎聽到這裡,不等丹尼爾說完,他就走上前給了丹尼爾一巴掌!
“八嘎!”
“我看你是找死!”
鬆川次郎說著,就掏出腰間的手槍準備動手。
可就在這時,沈飛卻攔住了他。
麵對這樣的侮辱,沈飛臉上看不到一點生氣的意思。
他反倒是笑著說道,“鬆川君,不必生氣,他說的確實也是事實。”
“和藤君,他……”
沈飛搖了搖頭,輕輕地晃動著酒杯。
他走到鬆川次郎麵前,“鬆川君,他故意這麼說,就是要激怒我們。”
“現在對於他來說,死才是一種解脫。”
“我們要是動手的的話,反倒是上了他的當!”
沈飛一句話出口,丹尼爾臉上的表情就變了。
他知道,對麵的這個人不簡單。
從剛才進來到現在,他的心思幾乎完全被沈飛看穿了。
可沒想到,即便受到這樣的侮辱的情況下,沈飛依舊能夠表現的如此平淡。
“鬆川君,藤原伯爵為我改名換姓之後,我就已經和過去一刀兩斷了。”
“這對於我來說是一種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