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蘇雲也是地下黨?
還是父親的介紹人?
聽到馮先生的話,馬雲飛隻覺得天旋地轉。
剛才高寒和他說的時候,他也想到了這樣的情況,但在他的印象中,母親蘇雲實在不像是一個情報工作者。
“那你當初為什麼不和我說?”???.???????????????????.??????
“難道解釋一下真的有這麼難麼?”
在得知母親蘇雲是地下黨的那一刻,馬雲飛心中對於馮先生的怨恨就已經消散了大半,但他還是有些不能理解。
對於這一點,馮先生臉上閃過一抹苦笑。
他無奈地說說道,“雲飛,你現在也是一名隱蔽戰線的人員,你知道這其中的危險性。”
“我們組織內部有紀律,沒有組織的允許,不能和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身份。”
“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也不行!”
“有時候,知道的越多,危險也就越大……”
聽到馮先生的解釋,馬雲飛沒有說話。
加入軍統這麼長時間,對於保密條例,他心中是清楚的。
他也明白,相對於軍統,組織的保密條例執行的更加苛刻。
“那你現在怎麼願意和我說了?”
“就不怕違反了紀律?”
聽到這裡,馮先生笑了笑。
這一次從南下,組織給他的任務就是,試著完全爭取五號。
“我現在能和你說的,都是得到了組織允許的。”
“說實話,我很慶幸自己還有這樣的機會……”
說到這裡,馮先生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參加情報工作這麼多年,他見過太多的同誌帶著遺憾和家人的不解離去。
相對於這些人,他是幸運的。
“怎麼,你是想通過親情,讓我加入你們麼?”
“當初母親被抓,你們組織當初就沒有想過營救麼?”
“這件事,你又該如何解釋?”
聽到馬雲飛的質問,馮先生沉默良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掏出一塊手帕交給了馬雲飛。
“這是你母親的遺物,這麼多年我一直隨身帶著。”
“當初我和你的想法一樣,想著不管怎麼樣,都要將你母親救出來。”
“可情況緊急,我不能那麼做。”
馮先生看著馬雲飛,講述了當年的事情。
他語氣平靜地說道,“你母親入獄之後,組織想過各種辦法進行營救。”
“我知道的是,最後已經做好營救計劃。”
“可就在準備實施的最後階段,被你母親拒絕了。”
“當初到處都在抓人,組織能保留下來的同誌少之又少,阿雲在聽計劃之後,認為風險太大了!”
“為了救他,就要暴露暗中潛伏的一個小組,在營救的過程中還會和敵人發生交火,麵臨很大的犧牲。”
“最後是她親自拒絕了這個營救計劃。”
聽到這裡,馬雲飛沉默了。
他沒有想到,當初的事情竟然會是這樣。
馮先生指了指馬雲飛手中的手帕絲巾,上麵繡著一朵荷花。
“出淤泥而不染是世人的追求,而我們情報工作的人,要有更加深遠的追求,要做到入淤泥而不染!”
“當初她送給我這方手帕時候,就是要我共勉。”
入淤泥而不染,聽到這句話,馬雲飛的整個人如同雷擊。
雖然他也參加了情報工作這麼多年,但不得不說,他的思想境界,和十幾年前的母親蘇雲還是不能比。
“那你後來娶的那個女人……”
聽到馬雲飛的話,馮先生笑了。
他淡淡地說道,“我們都是組織的同誌,為了任務需要,隻不過是假夫妻而已。”
假扮夫妻,這種事情對於情報工作者實在是太常見了。
五號內部也經常有這樣的事情。
歐陽劍平和李智博經常假扮夫妻,馬雲飛和高寒也是如此。
甚至有時候,何堅也會和高寒假扮夫妻。
這一刻,馬雲飛和馮先生之間地所有誤會的,都消散一空。
“爸,這些年是我誤會你了!”
想了許久,馬雲飛終於親口喊出了這個久違的稱呼。
聽到馬雲飛的話,馮先生的眼角濕潤了。
他看著馬雲飛,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這麼多年,你的心結終於解開了,我真是慶幸自己還能看到。”
馮先生說到這裡,深吸一口氣,強壓著心中的喜悅。
他一臉欣慰地說道,“這些年,我最擔心的就是你走歪了。”
“好在一切都是我多慮了……”
“我現在最高興的事情,就是你長成了一個三觀正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