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中帶著疑惑也帶著反問。
似乎是在說,如果不讓裴華南當誘餌的話,他自己一出麵,豈不是被孫安民找到了把柄?
看到鄭耀先的表情,孫安民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他趕忙說道:“六哥,我這裡倒是有一個不錯的地點。”
“城東的四季書房,原本是地下黨的一個聯絡點。後來因為我們在地下黨內的人員暴露,他們更換了這個地點。”
“這個消息隻有我和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以這裡作為誘餌的話,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聽到這裡,鄭耀先若有所思。
他隨即反問道:“孫站長,我們在中統有眼線,你敢保證中統在我們這邊沒有安插人嗎?”
“這件事必須要做到確保萬無一失,否則的話,一旦被田湖知道,再想對付他們可就不容易了。”
鄭耀先說完,孫安民立刻點了點頭。
他信誓旦旦地說道:“六哥,知道這件事的另外一個人已經被老板調回了山城,不會有暴露的風險的。”
直到這一刻,鄭耀先才同意。
他一臉冷靜地說道:“那既然這樣,就由你去安排吧。”
“至於裴華南方麵,我會出麵和他說清楚的。”
說完,兩個人又商量了一番細節,孫安民才轉身離開了鄭耀先的住所。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裴華南親自帶著綠豆粉到了。
“六哥,你身體怎麼樣?”
“要不要看醫生?”
“要是讓其他兄弟知道你在我這裡中暑,非笑話我不可!”
“對了,這是藿香正氣水!我剛剛買綠豆粉的時候,特意找了個藥房,讓醫生給開的。”
裴華南說完,就立刻將藿香正氣水倒在碗裡遞給了鄭耀先。
可這時候鄭耀先卻搖了搖頭。
他一臉凝重地看著裴華南說道:“華南,我這一次遇上事兒了。”
“我昨天了解到,不僅僅孫安民盯上了我,而且中統那幫家夥,似乎也對我虎視眈眈。”
“中統?”裴華南眉頭微皺。
中統長安站站長田湖這個人,裴華南也聽說過,隻不過對他不是很了解。
畢竟,軍隊內部主要歸軍統管,和中統很少打交道。
“中統這幫家夥,真是閒的沒事乾,天天就會窩裡鬥。”裴華南說道。
“六哥,你怕他們做什麼?”
裴華南根本沒有把中統的人在心上。
聽到裴華南的話,鄭耀先臉上閃過一絲苦笑。
他無奈地說道:“不行啊!”
“這個田湖的老師是中統的高占龍。”
“而高占龍之前就和我有過節,他一直懷疑我是地下黨的人,幾次栽贓陷害不成。現在我來了長安,田湖他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聽到鄭耀先的話,裴華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鄭耀先是地下黨?
這種事情說出來,恐怕地下黨的人都要笑死!
“華南,我現在有件事想讓你幫個忙!”
“如果可以的話,我趁這個機會,將他田湖一軍!”
鄭耀先話音剛落,裴華南就站得筆直。
他信誓旦旦地說道:“六哥,隻要兄弟能幫上你的,你一句話,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鄭耀先兩次救裴華南。
裴華南對他可謂是死心塌地。
“兄弟,我要你冒個險,當一次"地下黨"。”
當地下黨?
聽了鄭耀先的話,裴華南整個人都愣住了。
就在這時,鄭耀先立刻補充道:“我不是要你真的去做地下黨,而是給中統演一場戲。”
“這兩天,陝北方麵伍先生就要到了,你去城東的四季書房買一本書。”
“等你離開之後,軍統的人會抄了四季書店。”
“隻不過,他們會表現出一副抄了一個空的樣子,到時候,要是田湖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會想到你我身上!”
“你放心,隻要田湖咬鉤,那他的好日子就算到頭了!”
說到這裡,鄭耀先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明白了鄭耀先的整個計劃之後,裴華南點了點頭。
他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六哥,我信你!”
不過,這時候裴華南心中還有一個疑惑。
他有些擔心的問道:“這兩天孫安民不是對你也有監視嗎?”
“萬一到時候他突然反水,那你豈不是危險了?”
聽到裴華南的話,鄭耀先笑了。
他淡淡的說道:“你放心,孫安民不會這麼乾的。”
“我的手裡有他的證據,隻要他敢亂來,到時候他直接去和老板解釋,為什麼會和中統勾結起來陷害自己的同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