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衛生間,吳敬中擰開水龍頭,用流水的聲音掩蓋他們說話的聲音。
餘則成一臉不解,“老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隻不過,對於這個情況,吳敬中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意外。
“這長安站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爛啊!”
吳敬中說到這裡,看了一眼餘則成。
他沉聲問道,“則成,你覺得這個監聽器會是誰安裝的?”
這個問題一下子就將餘則成問住了。
他初來乍到,僅僅隻不過和長安站的眾人有一麵之交,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些人。
“站長,我覺得他們每一個人都有可能。”
“不過,孫安民的手下可能性最大!”
聽到餘則成的話,吳敬中示意他繼續詳細地說明白。
餘則成想了想,“從剛才的情況來看,宋孝安和趙簡之應該剛知道這個消息不久,而且他們是鄭耀先的人,監視我們道理說不通。”
“還有就是他們來這裡時間也不長,搞出這樣的動靜,遠沒有孫安民的手下的方便。”
餘則成說完,吳敬點了點頭,他的判斷和餘則成基本上一樣。
“那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
餘則成臉上擠出一絲無奈。
“老師,要我說的我們還是先處理好和宋孝安他們的關係……”
“再怎麼說,他們是鄭耀先的人,在這裡也是孤立無援。”
“我們給他們伸出橄欖枝,他們不會拒絕的!”
聽到餘則成的話,吳敬中一言不發,臉上的表情越發凝重。
他眼睛微眯,“不,我們不能這麼做!”
“則成,現在這個情況,最有危機感的人,不是宋孝安和趙簡之。”
“而是孫安民手下的那幫人!”
“我們和宋孝安等人合作的話,那隻會讓這些人聯合起來。”
不得不說,相對於餘則成,吳敬中還是更加的老辣!
他對於眼下長安站的分析也更加的透徹。
經過他的點撥,餘則成立刻就意識到自己把事情想的簡單了!
“老師說得對!”
“是學生疏忽了……”
吳敬中看了一眼餘則成,他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反倒是語重心長地說道,“則成,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你以我的名義,先摸清楚這些人的底細。”
“要是真的隻是內部相互的猜忌而監聽的話,到也沒有什麼,最怕的是……”
說到這裡,吳敬中臉上的表情就越發嚴肅起來。
餘則成自然也是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監聽他們的人,是地下黨或者特高課的眼線。
要真的是那樣的話,接下來情況就更難了!
“我們出去吧!”
“時間久了,他們該起疑心了!”
簡單的交代了幾句話之後,二人就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接下來的一天,孫安民和吳敬中進行了工作的交接。
隻不過,吳敬中出任軍統長安站站長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千裡之外的金陵。
金陵,派遣軍司令部。
就在吳敬中上任的第二天,河邊正三就接到了消息。
“司令官,剛得到的消息,軍統長安站發生變故,站長孫安民被撤,接替他的,是我們的老對手,原軍統津門站站長吳敬中!”
吳敬中?
聽到這個名字,鈿峻六眉頭微皺。
他還清楚的記得,當初他們差點端掉了軍統津門站,可最後卻被吳敬中溜了。
不僅如此,之前發行偽幣的工作,也是吳敬中從中作梗,在津門搞出了不小的動靜!
“司令官,在這個關鍵的時間點,長安站突然換了人,這件事需要引起我們的重視啊!”
“我擔心,他們會不會是發現了什麼……”
聽到河邊正三的話,鈿峻六並沒有當做一回事。
他看了看手中的電報,又想到之前沈飛發回來的消息,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判斷。
“河邊君,有些事情,想瞞是瞞不住的!”
“這一次我們的五號作戰計劃,規模空前,兵力部署,調動,敵人不可能一點都不會察覺。”
“之前和藤君在電報中不是已經說了麼?”
“山城方麵和地下黨在長安見麵,要我說,他們除了解決雙方的摩擦問題,肯定也有關於接下來合作方式的問題。”
說到這裡,鈿峻六提到了另外一件事。
他一臉嚴肅地說道,“我們要做好準備,但絕對不能把我們的敵人想成蠢貨!”
“特彆是鄭耀先,我認為他這一次長安之行,肯定是知道長安站現在是有多麼大的問題!”
“不然得話,也不會他剛回去,山城就做出了這樣的人事任命。”
鈿峻六說完,河邊正三點了點頭。
他當即鄭重其事地說道,“我知道了!”
就在這時,鈿峻六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做出了決定。
“河邊君,也是該把名單給和藤君了!”
“這個吳敬中可不是省油的燈,要是被他看出了破綻,我們必須要能夠及時的做出反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