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群的話,趙誌遠眼神猶疑不定,心中反複琢磨這句話的意思。
“劉群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是在問我不隻是貪汙了這麼多?還是我給東洋人當臥底這件事,他們也知道了?”
趙誌遠心中沒底。
他思索再三之後,還是咬著牙,頂住了壓力。
“劉乾事,我說!這些年我貪汙的錢不止這麼多,但很多都被我花了。”
“我知道我這麼做,愧對組織的栽培。”
說到這裡,趙誌遠的眼中擠出了一絲淚水。
他看上去十分後悔,對於自己的貪汙行徑供認不諱。
劉群看著趙誌遠,眼神中閃過一絲鄙夷。
如果要是沒有沈飛的情報,僅僅將這件事情當做貪汙的案件來處理的話,那趙誌遠的演技不得不說精彩。
現在趙誌遠看上去完全是一副深刻反思、痛改前非的樣子。
“劉乾事,我承認我之前確實抱有僥幸的心態,今天被你們查到,一切罪責我都認,不過希望組織能再給我一次做人的機會,我一定痛改前非。”
趙誌遠說到這裡,劉群沒有說話。
他隻是將手中的金條放在桌子上,嘴角一撇,若有所思地說道:“趙科長,看得出來,你對自己之前的貪汙罪確實已經有了深刻的反思。”
“我想組織肯定會給你機會的。”
“畢竟組織的原則向來都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
劉群的話沒說完,趙誌遠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多謝組織!多謝組織!”
“感謝組織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我以後一定清清白白做人,乾乾淨淨做事。”
“不管以後讓我乾什麼,我都會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的,絕對不會再動什麼歪心眼。”
趙誌遠的話,實在是讓劉群聽不下去。
不等他說完,劉群便打斷了他的話。
他臉上的表情一變,話鋒一轉,“趙科長,關於你貪汙的這件事,我想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
“隻不過我今天找你來,可不僅僅是因為這件事。”
“是你自己說?還是讓我來說?”
劉群的這句話徹底撲滅了趙誌遠僥幸的心。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劉乾事,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貪汙的事情我真的已經承認了。”
“這些年我兢兢業業,從來沒有乾過什麼出格的事情,你可不能把什麼事情都往我身上加啊!”
“出格的事情?”
聽到趙誌遠這樣的說法,劉群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他冷冷地說道:“趙誌遠,事到如今你還不想招嗎?”
“我就問你,鄭小歡這個人你認識不認識?”
聽到鄭小歡三個字,趙誌遠麵如死灰。
他知道,一切都藏不住了!
作為組織保衛工作的一員,他心中比誰都清楚,組織要是沒有什麼十足的證據,是絕對不會隨意動他這樣的人。
“劉乾事,你說的這個鄭小歡是誰?”
“我怎麼不記得有這個人。”
即便明知道自己已經死路一條,趙誌遠依舊沒有打算招。
畢竟,他知道自己這一次反的罪有多嚴重,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他現在心中已經隻剩下最後一絲希望。
那就是今天晚上山本特工隊行動的時候,他能找機會趁亂逃出這裡。
所以不管怎麼樣,這件事他不能招。
見趙誌遠一副死鴨子嘴硬的表情,劉群冷冷一哼。
“趙科長真是好記性!”
“你這兩天還經常去開荒的地方見他,難不成這麼快就忘了?”
“他到底是什麼來路?還需要我全部說出來嗎?”
“你應該知道,現在不說出來的話,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聽到劉群的話,趙誌遠看上去若有所思。
緊接著,他突然間表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哦!我記起來了,有點印象。”
“這個鄭小歡好像是個難民。當初是我安排給他開荒的地段的。”
“劉乾事,怎麼了?他有問題嗎?”
裝傻充愣是對抗審查的一種手段。
有一種說法是,要想騙過敵人,就要先騙過自己。
隻要自我先麻痹,然後說話才不會露出破綻。
隻可惜趙誌遠這一次算是打錯了算盤。
他以為劉群找他,掌握的線索不夠充分,可實際上,連今天晚上山本特工隊要襲擊總部這種事情,都完全在克公的掌握之中。
劉群也不著急,克公給他的任務是審訊出趙誌遠所有的事情。
今天晚上的襲擊,李團長自有安排。
“趙科長,你也是咱們邊保部隊的老人了,有些事情不需要我多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