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他這樣的人,才能進步的飛快,我果真沒有看錯人!”
塚田工說到這裡,藤原小野也笑了。
他當即表示,“司令官,和藤君就像是一塊海綿,時刻都在學習。”
“我記得他當初剛來的時候,連東洋話都不會說。”
“後來為了和純子在一起,他也努力學習東洋話,現在雖然還有些許口音,但很明顯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
聽到這裡,塚田工一愣。
他認真回味了一下沈飛剛才說話的情況。
雖然還是能感覺到一點點蹩腳,但正常的交流已經完全沒有問題。
“賢侄,我真是越發佩服和藤君了!”
“現在既然他這麼想知道,那我就說一下自己的經驗之談。”
塚田工說到這裡,沈飛臉上的表情明顯更加認真起來。
他剛才故意吹捧塚田工,說白了就是在等這一刻。
酒後吐真言,這無疑是最好了解塚田工性格的機會,他可不會錯過!
“和藤君,打仗這種事,預則立,不預則廢!”
“要想保證能打贏勝仗,就必須要提前做好充分的準備,包括戰場的地形河流,敵人的兵力部署,敵人各個部隊戰鬥力的強弱。”
“要是做不好這些,打贏一場,隻不過是偶然而已,遲早要吃敗仗!”
說到這裡,塚田工就提到了另外一個人。
他笑著說道,“和藤君,你之前不是提到了潭州戰役麼?”
“崗村凝次也是一個不錯的指揮官,他當初能做到親自上戰場偵查情況,及時後撤,就說明他的基本素養沒問題!”
“而阿難維基,他原本不過是陛下的一個侍從而已!”
“他被吹捧上天的戰鬥,不過就是用五個大隊連續攻擊,打垮了敵人的四個師而已。”
“這種戰鬥不過是運氣好罷了,而他之前進攻潭州的時候,明顯就被意氣所左右,犯了兵家大忌!”
“不顧戰場的實際情況,執意進攻,這種事情是要不得的!”
說到這裡,塚田工心中就有些生氣。
他雙拳緊攥,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剛接手第十一軍的時候,士氣低迷,就是因為在潭州打了敗仗!”
“直到之前的戰役,情況才有所扭轉。”
“在我看來,一個戰役的指揮官,就是一個戰爭機器,不能摻和任何一點感情。”
“該進攻的時候,不管付出多大的犧牲,一點都不能客氣。”
“但形勢不對的情況下,該撤退就必須撤退,絕對不能意氣用事!”
說到這裡,塚田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眼睛掃了沈飛和藤原小野一眼,“而要想避免這種情況,最好就是在開戰之前,一定要進行細致的謀劃!”
“同時要做到料敵從寬,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聽到這裡,沈飛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通過剛才的這番話,他對塚田工已經有了更加直觀的認識。
塚田工明顯是一個合格的參謀式指揮官。
雖然聽上去像是紙上談兵,可越是這樣,他的心中也就越發的忌憚!
能帶著南方軍取得那麼多驕人的戰績,塚田工絕非紙上談兵那麼簡單!
“司令官的教誨,卑職受教了!”
沈飛說完這話,塚田工擺了擺手,他似乎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笑著說道,“和藤君,你知道你之前和我談論進攻大巴山計劃的時候,有什麼疏漏麼?”
疏漏?
聽到塚田工的話,藤原小野和沈飛不禁眉頭微皺。
沈飛一臉認真地說道,“卑職當初不過信口開河,不足之處,還望司令官指點……”
“也算不上什麼指點……”
塚田工看著沈飛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他淡淡地說道,“你當初隻考慮了我們正麵要麵對的敵人,但卻忽略了我們後背!”
“一旦我們出兵,敵人第三戰區的部隊完全可以乘虛而入!”
“我們要想在前線打贏,首先要做的就是必須確保後方的穩固,以防止敵人圍魏救趙!”
說到這裡,塚田工臉上的表情也越發嚴肅認真起來。
他扭頭看了藤原武一眼。
“藤原君,可以對我方進行騷擾的,是敵人的哪支部隊?”
聽到塚田工的話,藤原武毫不猶豫,直接脫口而出說道,“報告長官,要是我們出兵,對我們威脅最大的,無疑是敵人第三戰區盤踞在皖南的部隊。”
藤原武明顯也是一個合格的參謀。
跟著塚田工來到第十一軍之後,他對第十一軍,特彆是江城周圍的敵我力量分布和實力強弱可謂是了如指掌!
聽到他的話,塚田工滿意地點了點頭。
“在皖南哪支部隊的戰鬥力最強?”
塚田工說完,藤原武毫不猶豫地說道,“報告司令官,我之前研究過這幾年以來我們皖南的數次戰鬥,在我看來,這些部隊中,以桂軍的戰鬥力最強!”
“最有戰鬥力的,無疑是駐守在金寨的桂係李鶴齡部。”
“他的部隊常年盤踞在皖南大彆山區,特彆是他們還學會了遊擊隊的打法,這些年可給我們造成了不少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