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不想跟她扯皮,抓著她細嫩的腕子放到嘴邊啃了一口,陳幺哎喲叫了一聲,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我是太想你整個人都沉浸在對你的思念中所以才忘了的嘛,又沒說不做。”
然後她親了親李承澤的嘴角,“能讓老板做我第一個男人,我深感榮幸。”
她是真的願意。
貨銀兩訖,本來就說好的,隻不過他不喜歡被人靠近才一直拖到現在,陳幺從李承澤手上拿到的錢跟資源,比...起她付出的多了太多。
李承澤看著她在自己身下言笑晏晏,眉眼間都是坦然,說不出是心甘情願還是滿不在乎。但他勢必要在她心裡留下自己的痕跡,就像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那樣,他也要做陳幺的第一個男人。這樣以後,她一輩子都彆想忘記他。
李承澤有種抓不住的恐慌感,陳幺就像是光,很飽滿很明亮,可如果想要握緊,抓住的就隻有一片虛無。她隨時都能轉身不留戀,好像天生就比彆人少了心腸。
那就這樣吧。
至少她還在他身邊的時候,隻能被他占有。
夜深沉。
雖然沒有比對過其他男人都是什麼樣,但從第一次來說,陳幺表示非常滿意,也非常讚賞李總的表現,腰酸背痛泡了澡下半夜基本上沒睡好,陳幺覺得自己應該多練練,她攀附著李承澤的胸膛,他在睡著的時候也摟著她,陳幺覺得很不公平,她現在不舒服,他憑什麼睡得那麼好?
乾脆折騰起來,非要李承澤給她弄點吃的再伺候著喝杯牛奶,這要是放一開始陳幺哪敢這麼作,現在她有恃無恐,知道李承澤的底線在哪裡就不客氣了,他也樂意被她折騰,兩人鬨到天蒙蒙亮,陳幺終於肯睡覺了。
然後陳幺發現老板變得特彆溫柔。
具體表現在他再也不說那些諷刺她的話,冷言冷語基本上聽不著了,她要什麼給什麼,脾氣突然變得特彆好,而且不用她要就主動給錢,甚至又給房子又給車還給買珠寶名牌。陳幺心想,早知道上個床能得這麼些好處,她早不客氣了。
天行的高層們明顯感覺boss最近心情極好,宛如春天般溫暖,有人搞砸了工作不僅被沒罵的狗血淋頭,還得到了寬容的關懷與建議——這簡直是鬼上身啊!boss是不是被下降頭了?!
倒是蔣元柏看到陳幺第一眼就喲了一聲:“破處了?”
陳幺想踹他,但是沒敢伸腿,怕疼。“嫉妒了?”
蔣元柏哼了一聲,不知道是在嫉妒誰。
他是來跟陳幺討論新劇本的,陳幺背景過硬,劇本必須她看過,想改哪裡改哪裡。她懶得再自己去改,直接把不喜歡的情節和需要改動的情節跟蔣元柏說,然後交由編劇重新加工——她就是這樣囂張啊,不服的話來砍她。
聽完陳幺的要求,蔣元柏滿臉一言難儘:“你口味真重。”
陳幺抬起眼皮子,懶洋洋地應了一聲:“謝謝。”
其實比起口味重,蔣元柏覺得更好的形容應該是:陰鬱。
陳幺看起來積極開朗樂天派,可從她改過的這兩個劇本來看,蔣元柏覺得她心中有一片巨大的黑暗。那是一個隱藏著的不為人知的陳幺,充斥著陰暗與壓抑,任何靠近的人都會沉重的喘不過氣,陳幺卻樂在其中。
她毫不客氣地掀開虛假,揭開瘡疤,哪怕剩下鮮血淋漓,也不猶豫。她好像不知道疼,不知道怕,一股腦往前衝,頭破血流也要直著走。
她在追求什麼?
是什麼讓她堅持到了現在?
蔣元柏不知道。
他越發察覺陳幺不是普通的拜金女,誠然她很愛錢,但她現在已經很有錢了,還要去追求一個沒有意義的天文數字做什麼?她身上有無數的謎團,像是黑暗的深淵,引人癡迷,試圖玩火焚燒己身。
真糟糕,每個靠近陳幺的人,似乎都不受控製地被她迷惑,她將美色用到極致,再加上一顆石頭一樣的心,她不笑到最後,還有誰能?
蔣元柏垂下眼,輕輕舒了口氣,他享受這樣與陳幺親近,卻又不會過分了解的處境,因為如果太過貼近,他會情不自禁。
陳幺是毒,也是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