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幺大步過去從貓眼往外看……隻看到一頂壓的很低的鴨舌帽跟一件黑色緊繃在身上的工字背心。她立刻警覺起來,手摸到了門邊鞋櫃上的防狼噴霧,陳幺對自己的安全非常在意,不管在什麼地方都一定會準備好襯手的家夥。
她想裝作沒在家。
“陳幺,開門。”
居然直截了當叫她名字,該不會是癡漢腦殘粉吧?陳幺心想不是這人傻就是這人覺得她傻,她為什麼要給一個陌生人開門?看魁梧的體型,怕不是一巴掌下來陳幺廢了一半。之前電梯裡能踹中那是攻其不備,真的正麵剛起來陳幺根本沒有勝算。
“我知道你在,開門。”
“你誰啊,我乾嘛給你開門,我勸你做個人趕緊滾,我已經報警了。”
男人沉默了幾秒鐘,伸出手,陳幺注意到他的手很大很粗,上頭布滿了繭子,他拿下了鴨舌帽,抬起了頭。之前讓陳幺覺得很醜的絡腮胡刮的乾乾淨淨,雖然麵頰上有一道從左貫徹到右的疤痕,可陳幺還是一眼認出了這個人是誰。
她就知道!
這個陰魂不散的混蛋!
“滾。”
厭惡的情緒毫不掩飾,一個滾字訴說的淋漓儘致。
陳舟麵無表情地站著:“你不開門,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林生告密。”
下一秒陳幺就氣急敗壞的把門拉開,他順勢擠了進去反手帶上,扯著陳幺輕車熟路地朝裡麵走——這裡的公寓格局都一樣,陳舟直接拽著陳幺甩到了沙發上,一句好話沒有:“你想死是不是?”
“關你屁事。”陳幺被捏的手腕都疼,她雙手環胸背靠著沙發,“你是我什麼人來管我?”
“你以為我想管?”陳舟比以前還刻薄,“要不是他惦記你,我管你當婊|子還是做|雞。”
這話說得可太惡毒了,又凶狠又臟,陳幺氣得跳起來踹他:“你想打架是不是?”
兩人從以前就這樣,見麵就掐,誰看了誰都不爽。陳舟不愛說話,陳幺卻嘴甜,陳默就護著她,兩人隻要吵架,那挨罰的肯定是陳舟,越是這樣陳舟越討厭陳幺,反正陳幺也不喜歡他,兩人相看兩相厭,一天能掐十幾回。
本來以為這輩子都不用見的人突然出現,陳幺表達出自己的不歡迎:“我的事不用你管,誰叫你多嘴跟穆臣說過去的事兒的?彆以為我會承你這個情。”
陳舟不耐煩地說:“我懶得管你,但你不能跟林生走得太近,你不聽我的我就揍你。”
陳幺氣笑了,“可把你能的,你有本事揍,來來來朝這打,不打不是男人。”
她囂張至極地把小臉朝他那湊,靠的太近了被陳舟毫不憐香惜玉的一把推開。他長得並不凶悍,胡子剃掉後尤其,過去就秀氣,惟獨那一道橫亙麵頰的疤讓他看起來很凶很難接近,這道疤太少見了,怪不得他要留胡子。“彆惹我。”
凶狠的警告對陳幺而言根本沒用,她不跟陳舟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我做我的你做你的,互不乾涉,林生我肯定不會收手,你要是怕我把你扯進來,你就自己想辦法,反正跟我沒關係。但你得小心,我要是在林生麵前露了餡,我肯定死也要把你拖下水。”
陳舟被她這無恥無賴無良心的說話驚了,他冷冰冰地盯著陳幺:“你知道他乾什麼營生的?”
“你猜我知不知道?”
兩人對視了足足有一分鐘,期間誰也不肯先眨眼,誰也不肯先示弱,最後陳舟率先敗下陣來,“他又開始查你,你自己放聰明點兒,能收手儘早收手,彆摻和進來,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怎麼跟我沒關係,我做什麼還需要你來教?”陳幺的視線落在陳舟胳膊上的紋身,“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大家一樣墮落,大哥就彆笑二哥了,挺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