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沒由來的念頭,他認定了對方,勢要追求到對方,為此他不惜飛出了賴以生存的神焰火海,離開了梧桐神樹,自神山走下,在無垠的蠻荒中,剝奪了十二頭神魔的大道,獵取了三十六隻先天靈種,七十二道奇異瑰麗的天火,一百零八顆星辰碎片……隻為送給對方。
可,為此他花費了太多時間。
當他收集完一切的時候,蠻荒已經粉碎,無法計數的碎片,成了諸天萬界,無數的大陸在虛無中飄蕩、沉浮。
棲息在扶桑神樹上的太陽,被那位無法描述的巨人擒拿,永遠地禁錮在了天穹之上,以太陽浩瀚之能,封禁時間長河,將時空停滯在這一刻。
神山被放逐到了時間長河之中,成為了那位巨人阻隔紀元的坐標。
在時間長河的彼端,有一層朦朧的紀元屏障,諸多無法形容的恐怖身影,欲衝破紀元屏障,降臨這方時空。
巨人揮舞著雙手,攥住一道又一道衝破紀元屏障的恐怖身影。
梧桐神樹被巨人折斷,其上的火海傾覆,成了巨人囚禁那些恐怖身影的深淵火域。
生活其中的鳳凰,罹難、悲鳴,四處遁飛,各自零落。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紀元屏障外的諸多身影畏懼地退去,那位巨人滿意地一笑,疲憊地坐在時間長河旁,回首、低眸,漫眼看著已經破碎的蠻荒,似有留戀,似有希冀……
這時。
她,自深淵火域中飛了出來。
吞噬了諸多恐怖身影的她,滿身華麗的神焰,已經成長為了至高的神凰,流露的恐怖氣息,比之巨人也不逞多讓。
她,留戀地看了他一眼。
然後,義無反顧地飛到了巨人身旁。
“你累了,該我了。”
巨人訝然,而後笑了,笑的很欣慰。
巨人倒下了。
無法形容的身軀消散,融入了她的體內,助她更進一步。
她,扇動了華麗的羽翼,逆行時間長河,衝破了紀元屏障,在紀元屏障的那一端,屠戮著那些覬覦這方時空的身影……
時間長河消隱,連帶著她,也一同隱去。
破碎的蠻荒,散落的諸天萬界,諸多神魔、先天生靈重新冒出了頭,煥發了生機。
他彷徨、失措,凝望著天穹上被禁錮的太陽,這是她曾存在唯一的證明。
他瘋癲了,衝向了太陽。
太陽知道他的悲傷,太陽神火焚燒著他,融化了他,把他留在了這裡,給了他近乎永生的時間,等待她的歸來。
紀元更替,宇宙輪回生滅。
時間長河再次出現的時候,那一道朦朧的紀元屏障外,欲衝破紀元屏障的恐怖身影,數量更多了,氣息也更加強大了.
他等的她,卻並沒有出現。
而這時,諸天萬界中,走出了多道朦朧的身影,一如當初的她,義無反顧地進入了時間長河,阻擋著那些恐怖身影。
太陽老了,也足夠強了。
所以,太陽也去了。
紀元屏障外的身影被阻擋了下來。
那些義無反顧的身影,也隨著時間長河隱去了。
融入太陽的他,成了新的太陽。
又是一輪紀元更替。
時間長河再現。
他等的她,依舊沒有出現。
又是諸多身影投身其中,艱難地抵擋著紀元屏障外的恐怖身影。
最終,還是抵擋下來了。
但,紀元屏障外的那些恐怖身影,數量越來越多,氣息也愈發地強大、恐怖。
下一次……他不知道還能不能抵擋得住。
他,醒悟了,也不願再等下去了。
他要到紀元屏障的那一端尋找她。
成為太陽的他,尋回了扶桑神樹,修葺了折斷的梧桐神樹,重啟了深淵火域,將其中殘餘的恐怖身影儘數吞噬。
他已經很強大了,比那位巨人還要強大很多很多。
一如先前的太陽,他選擇了一位成為他之後的太陽,自己則在耐心等待。
終於,新一輪的紀元更替到來了。
時間長河出現了,灰蒙蒙的時間力量如湍急的河水流淌著,這裡一如他曾見證的,那位巨人擲入其中充當坐標的神山,依舊存在著。
隻是……位置偏移了很多。
他,如那位巨人一樣,將衝破紀元屏障的恐怖身影,一一擒殺。
殺的那些身影畏懼、不敢繼續降臨之後,又如她一般,逆流時間長河,衝破了紀元屏障,來到了他日日夜夜都想抵達的這個彼端。
左手擎著扶桑神樹,太陽神火燃燒。
右手提著修葺的梧桐神樹,深淵火域吞噬八方。
他已經有了準備,她,或許已經倒在了這裡。
可,當他入目,環視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