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道長廊上，行進了一炷香時間，穿過一層奇異的規則薄膜，江玄得以進入了第九十九層挑戰空間，也就是最後一層。
進入的那一刹那，江玄直接將警惕心提到了最高程度。
九十七層還是聖人王層次的渡世神君，九十八層直接給他乾出來一個神荒燭龍，兩者差距那麼大，他很難不擔心……這第九十九層會出現更大的幺蛾子！
“倒是忘了問了，人皇帝禹當年究竟是怎麼成功登臨，奪得鴻蒙金榜榜首的？”江玄嘀咕了一句。
人皇帝禹當初在舊土之中的時候，應該也就聖人層次吧？
能乾得過神荒燭龍？
他不信。
“你終於來了。”
在江玄胡思亂想之際，一道蒼老的聲音，在江玄耳畔響起。
江玄一愣，迎聲望去……
這方挑戰空間，根本無法以空間來形容。
絕對的空蕩。
不，用空洞來形容，或許會更加合適。
然後，有一個奇怪的身影，盤坐在這空洞之中。
看不出對方是在靜修，亦或是什麼。
江玄目露警惕，本能地生出不安。
久不活躍的被動技能，今天卻已經是第二次啟動了。
且，比先前強烈了不少。
江玄駐步，猶豫了片刻後，還是選擇了向那道身影走去。
沒招，他得活命。
神荒燭龍隻給了他一天時間。
走近奇怪的身影，江玄才得以看出對方的大致樣貌。
還好，看起來還算是個人。
就是對方的身體，有點區彆。
一個頭，兩邊各一個流血的脖頸，然後左邊三隻完整的手臂，右邊一個完整手臂以及兩個從手肘處切斷的斷臂。
對方原本的形象，倒是不難猜出，應該是神話傳說中的三頭六臂，隻是不知遭遇過什麼慘痛的經曆，腦袋被削去了兩個，手臂也斬斷了兩根。
姑且把對方當人看吧，拋開那森然的傷勢，大抵就是一個乾瘦的老者，僅剩的那顆腦袋，還殘留著稀疏的白發，一雙眼睛閉合，眼眶凹陷得很嚴重，顯得老者的麵容，十分陰沉。
忽而，老者睜開了渾濁的雙眼，蒼老、痛苦，還有著深深的疲憊。
有些吃力地抬起頭，望向江玄，老者咧嘴一笑，露出了所剩無幾的黃牙，“孩子，我，等你很久了。”
此話一出，江玄心底沒由來地湧起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背脊一陣發涼。
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不同於方才直麵神荒燭龍的那種恐懼、絕望。
這一次，他非常確定，這是被動技能在瘋狂提醒他，這個老者十分危險，且……有坑！有大坑！
“等我……？”
江玄戒備地看著老者，凝聲問道。
“沒錯。”
老者點了點頭，看著江玄，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可在他近乎皮包骨頭的麵容下，這樣燦爛的笑容，就顯得有點猙獰、可怖了。
應該不是錯覺。
江玄直覺老者看著自已的目光，就像是在欣賞一個渴望已久的寶貝。
這種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但，他確定自已一定不會弄錯。
畢竟，前半輩子的各種扯淡遭遇，給足了他豐富的經驗。
記憶最為深刻的一次，莫過於那位“舍已為人”的雷祖了。
所以，他也算是經驗老道。
現在自然也就不動聲色，故作不知危機降臨，迎上老者的目光，疑惑問道，“你是誰？為何會等我？”
老者淡淡一笑，“我名昊天。”
昊天？
江玄一愣，彆搞……你什麼貨色，也配和小爺老子一個名字？
可老者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把江玄給整不會了。
“沒錯，我正是你的父親。”
江玄：“……”
他發誓，若不是被動技能一直在瘋狂提醒他有大坑，他現在一定掄起拳頭，把這個老東西上輩子吃的飯都給打出來！
占小爺便宜？
活膩歪了！
老者應該也是神荒燭龍層次的究極大能，也能輕鬆窺得江玄的心思，搖頭失笑，“事情有些曲折，且聽我慢慢道來。”
“在此之前，你需知道我的另一層身份。”
江玄眼眸微眯，倒也沒有急於翻臉，麵對這位……他自信自已有十足底氣，可以先和對方拉扯一番。
“什麼身份？”
“你這般聰慧，應該已經猜到了。”
老者淡淡一笑，“我正是鑄就這方鴻蒙金塔之人——初代舊土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