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幾近狂怒的控訴下，昊天整個人的氣息愈發森然，愈發癲狂，也不知是在埋怨神荒燭龍這個“老夥計”不懂他的心，還是他也深知他的這番說辭，基本毫無實現的可能。
甚至，他所謂的理想和抱負，究竟有著幾分真、幾分假，估計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原本，一切都是有機會的。”
昊天眼眸漸紅，戾氣愈發瘋漲，逐漸在體表生出了濃濃的黑霧，對神荒燭龍說道，“可……你偏偏非要阻我！非要找死！”
他收羅了諸多終結的文明天地，蓄積了大量的毀滅法則，全部熔煉在本尊法相中，所以他對毀滅大道的運用，要遠比神荒燭龍對時間大道的運用，強的多得多。
但，他其實並不願動用毀滅大道的。
這勢必會驚動道生大世界中那位獨掌毀滅大道的存在。
尤其他在奪舍江玄後，修為境界勢必會跌落回聖境，且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空窗期。
一旦被察覺，便意味著莫大的風險，
畢竟……他蓄積的毀滅法則，實在太多了。
除了不是獨掌毀滅大道，他自信他對毀滅大道的掌握，和那位存在相比，絕對弱不了多少！
“嗬。”
神荒燭龍冷笑不已，忌憚地瞥了一眼昊天手中的毀滅戰斧，實力能決定很多東西，比如現在，昊天有威脅他生命的實力，所以他可以耐心傾聽對方那不切實際的春秋大夢。
但，這不代表他會苟同，會相信對方所言。
什
麼秩序該換一換了……
這是你的台詞嗎？
本質上還是為了超脫，為了窺探不朽之上的境界，何必說的那麼義憤填膺、冠冕堂皇？好似一切行為，都是在為宇宙眾生奉獻一般。
令人作嘔！
“我不敵你。”
神荒燭龍冷淡道，“大可直接殺了我，繼續你的謀劃，奪舍這個小子。”
“但你想靠著三言兩語就說服我？”
“你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還是說我在你眼裡，很好糊弄？”
“一句話，你我早已不死不休，我就算拚死這條命，也絕對不會坐視你謀劃成功。”
看著昊天，神荒燭龍冷笑道，“相比死亡，你的成功，會更讓我難受。”
昊天：“……”
戾氣愈加瘋漲。
“你非要如此，那我就成全你！”昊天收斂憤怒，平靜吐出一句，隻是言語的背後，有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而在這期間。
已榮升為“觀眾”的江玄，其實也在默默地努力著。
他已經看到了“打破因果，輪回錯亂”的成效。
【你改變洛星瀾人生進程，使其渡過劫難，獲得荒天傳承，成為舊土天道，打亂了狗道人的謀劃，與狗道人的因果糾纏+1，當前進度：9/10。】
【你代入守界人，傳承江昊天，使其與狗道人的賭約獲勝，與狗道人的因果糾纏+1，當前進度：10/10。】
【你已完成同狗道人的因果糾纏，成功獲得因果大道。】
嗡——
一縷因果法則在江玄指尖
生出。
幻化為一條灰白色的細蛇。
細蛇首尾相連，咬住了自己的尾巴，然後凝固成了一個古樸的戒指，套在了江玄右手的食指上。
冥冥中湧來相關信息，江玄有所明悟。
一如他丹田原界中的輪回虛影、陰陽圖，這枚戒指，正是因果大道的具象物，因果蛇戒。
而在掌握因果大道的那一刻，江玄的感知，隨之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在他的眼中，所看到的、聽到的、觸及到的萬事萬物，全都纏繞上了一縷縷色彩各異的絲線。
這是……因果之律！
每個生靈身上，都纏有無數因果之律，被因果所包裹。
他身上有，昊天的身上自然也有。
尤其是現在。
江玄注視著昊天、感知著纏繞在昊天身上的因果之律，他很快便注意到了幾個尤為特殊的因果。
這幾根特殊的因果之律，全都呈現枯寂的黑色，仿若死亡纏身。
江玄嘗試感知。
溯及因果的那一段。
第一根因果之律，另一端連接著他的父親江昊天。
大致情況，很好理解。
他老子江昊天是昊天的一縷幽魂，經過他時空幻境那麼一折騰，他老子提前察覺了自身命格的古怪，並“偷偷”地補全並完善了命格，從而致使今日有了反製昊天的可能。
當然，還隻是可能，並不能致命。
第二根，另一端連接著神荒燭龍，以及……
“嗯？”
江玄溯及因果之律的那一端，頓時錯愕不已。
一個熟人，意料之外的熟
人。
天魁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