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先古老神禁所在,已然被蔓延的黑暗亂流所取代,一片虛無。
江玄走出了原先由古老神禁封禁的範圍,立於虛空之中,環視漫天妖孽、強者了一眼,粗略算來,在場的人數,不下二十萬之數,全部都是聖境,絕大多數都是大聖、聖人王,聖君相對較少,大概三千餘位,而半步聖尊……足足有著百位之多!
至於聖人,反倒是屈指可數。
不過……
那又何妨?
江玄一人在萬眾目光聚焦下,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微微一笑,說
道,“那個什麼狗屁太初神子遲遲不來,等的小爺都有點乏了。”
“勞駕在座的各位,誰主動來領個死,表演個噴泉,給小爺提提神?”
靜!
寂靜!
方圓十萬裡,鴉雀無聲。
在場的各方勢力,諸多妖孽、強者,死死地盯著江玄,神情十分精彩,有震驚、有忌憚、也有冰冷、更有……殺機。
震驚、忌憚,在於江玄竟一拳破開了太初神殿的古老神禁,這實在是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畢竟這道古老神禁的威力,他們能很直觀地看到,不亞於一方準帝陣!
由三千神衛共同主陣,就算是半步聖尊……應該也沒那麼容易破開吧?
而冰冷、殺機,則在於……無論江玄多麼妖孽,戰力多麼變態,他的修為畢竟隻是區區的大聖境,在他們眼中宛若螻蟻,竟敢當著他們的麵這般叫囂?!
人,往往隻願意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這就是人性。
哪怕不是人,也很難例外。
即使江玄一拳粉碎了古老神禁,已經表露出了遠超大聖境界的強大戰力,但在場的絕大多數,還是習慣性地“蒙上自己的雙眼”,認為江玄隻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大聖,一隻他們隨手可以碾死的螻蟻。
他們刻在骨子裡的高傲,不允許螻蟻,向他們張啟獠牙,挑釁、叫囂。
在他們看來,這是一種恥辱!
當然,奶……腦子還算清醒的人,也是有的。
比如神族的帝子少昊,已經不動聲色地往
後稍了稍;比如天神衛,眼神閃爍,心底十分慶幸自己深謀遠慮,提前邀請了各方勢力相助;再比如……仙族帝子帝玄。
“鶴泣,此子乃人族新晉人王,若是讓他成長起來,勢必會成為我仙族的威脅,現在你若能將其擊殺,這會是多大的功勞,仙尊那裡又會怎麼賞賜你,相信也不用我過多贅述吧?”帝玄看向身側的三帝子鶴泣,淡淡一笑,“現在,我把這個寶貴的機會,送給你,你……要還是不要?”
帝玄笑容和煦,可看在諸位帝子眼中,卻有種陰險的森冷。
鶴泣更是臉色陰沉,在心底已經把帝玄的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了一遍。
陽謀!
赤裸裸的陽謀!
這個江玄能輕易破開太初神殿的古老神禁,戰力絕對遠超大聖之境,可關鍵是,對方的修為隻有大聖,根本無法看清對方的虛實,擁有著怎樣的實力。
若隻是一般意義上的強,比如有個聖人王的戰力,那倒還好說,他有信心將其鎮壓,那麼這就確實如帝玄所言,是一個極為寶貴的機會,能讓他在仙尊麵前好好地漏一次臉,而且還能獲得霞光仙王允諾的豐厚懸賞。
可倘若不是那麼簡單……
那他就栽了!
他就成了帝玄試探江玄深淺的工具。
稍有不慎,他還有可能會隕落在江玄手中,賠了夫人又折兵!
“借刀殺人嗎?”
“隻怕你借的這柄刀,不夠鋒利!”
鶴泣心底暗道,而後深深
地看了帝玄一眼,冷笑道,“機會就擺在我麵前,豈有不要之理?”
旋即,一步踏出。
轟!
仙輝璀璨,普照萬丈。
鶴泣披散著仙輝,形如一隻仙鶴,向江玄衝殺而去。
“泱泱道生,豈有你叫囂、犬吠的資格?!”
現場的妖孽、強者,紛紛側目,看清鶴泣的身份後,心中微動,升起了幾分期待。
據說,這位仙族的三帝子鶴泣,乃是太古先天異種仙鶴轉世,自成仙體,實力極為強大,雖說如今才踏入聖君境十餘年光景,但一身戰力,已經不弱於一些老牌聖君。
由鶴泣出手,不說直接將江玄鎮殺,但也絕對是碾壓!
江玄直視殺來的鶴泣,眼眸微微眯起,閃過異色,沒想到最先按捺不住的居然會是仙族這群雜碎。
“如此也好。”
江玄冷淡一笑,輕聲自語,“答應地皇他老人家的事,今天總算可以先兌現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