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穀的諸多領地依舊如常,沒有絲毫變化。
白天熙熙攘攘,熱鬨非凡,夜晚也能見到暖黃色的燈光,不至於讓人摸黑前進。
有著‘劍與弓’紋章的旗幟掛在河穀城門口,向外來者昭示它的曆史。
它似乎一直是這樣,但在今年又似乎有了些不一樣的意蘊。
老一輩的人們看著它,總會產生出些許懷念。
2978年,希奧頓向李維發出一封信件,是一封感謝信。
這一年希奧頓的兒子‘希奧傑德’出生了,然而希奧頓的妻子卻因為難產一度瀕臨死亡。
這時一隊恰好路過洛汗首都的路邊堡遊俠聽到這個消息,火速趕往現場救了她的命。
在治療藥水的作用下,母子平安無事。
“希奧頓也成家了啊。”
看著這封感謝信,李維才忽然發現這件事。
這家夥從結婚到生孩子都沒透露出半點消息…不,不對,好像是有過那麼一點消息,隻是那時候自己沒什麼心情看。
想了想,李維稍微收拾了一下,再度外出,抱著散步的心態,先後去洛汗與剛鐸看了看。
這一看,還有另外驚喜。
與希奧頓同年,德內梭爾的第一個孩子也出生了。
“波洛米爾。”
米納斯提力斯的宰相寢宮中,看著德內梭爾的孩子,李維忍不住笑了一下,在心裡念出一個外號:
‘大菠蘿。’
尚且不知李維的心理活動,懷中抱著自己的孩子,德內梭爾臉上隻有掩蓋不住的喜悅。
那張總是緊繃著的臉不是很合適地露出小心翼翼的表情,一雙大手也是相當溫柔地——像端盤子一樣端著自己的兒子。
這種舉動被他的妻子芬杜伊拉絲斥責,並聯合李維這位老長輩好好地教了他一陣該怎麼以正確的姿勢抱孩子。
當芬杜伊拉絲抱著波洛米爾離開後,德內梭爾幾乎是滿頭大汗。
他對李維說道:“您看到了嗎,那就是我的兒子,波洛米爾,我的第一個孩子。”
“我的孩子…”
德內梭爾出神地望著妻子消失的拐角,喃喃自語:
“他會慢慢長大,學會走路與說話,從嬰兒成長為少年,然後繼續成長,直到長得比我還要壯。”
“到那時,也許我已經不得不彎下腰,肩膀也跟著垂下去,步伐也不如現在敏捷…”
“但隻要我還能睜開眼,還能看到我的孩子,我的手隻要還沒徹底失去力氣,我就會一直看著他,看著他走在我的前麵,看著他轉過身向我招手…”
“然後回應他。”
這也就是一位父親對孩子的愛了。
越是驕傲堅強的人,當他崩潰起來的時候也就越是徹底。
像這樣一位父親,倘若他忽然得知關於自己孩子的噩耗,同時又要麵對國家不可避免地走向毀滅的極大壓力,又怎麼會不陷入到絕望當中呢。
屋內,李維拍了拍德內梭爾的肩膀,似是鼓勵,又好像是安慰。
對於李維的到訪,德內梭爾是十分歡迎的,並且也願意讓他接近自己的孩子。
但是對另外的人就不一定了。
當李維離開後,沒多久,一個灰袍老頭悠哉遊哉地逛了過來。
甘道夫笑嗬嗬地說道:“我要向你送上祝賀,埃克塞理安二世之子——德內梭爾二世,你的孩子一定會健康成長。”
“謝謝。”
德內梭爾很有禮貌地回應,但一張臉卻不見得有多開心。
也沒讓巫師見到自己的兒子。
受埃克塞理安的影響,目前剛鐸整體對於甘道夫的態度是十分歡迎的,每次甘道夫到訪都會受到很好的接待,而埃克塞理安也願意在一些大事上聽從他的意見。
雖然如此,但事情也不總是順利。
出於多種原因,比如知曉了阿拉貢的真實身份,以及洞悉了甘道夫帶他過來的真實意圖——對於這兩個一度對自己造成過各種打壓的家夥,德內梭爾沒什麼好感。
也不是很想見到他們。
“唉——”
屋外,甘道夫輕輕歎口氣,默默離開。
德內梭爾一直以來的態度當然是被他看在眼中的,但也沒辦法,許多事是必然要去推進的。
被討厭就被討厭吧,又不會掉塊肉。
反正也習慣了,這些年被誤會、被驅逐、被罵的還少麼。
搖搖頭,巫師離開剛鐸,繼續自己在其他地方的旅途。
與此同時,其他一些地方的冒險卻迎來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