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林點點頭,算是放下心來。
山的另一邊,埃爾隆德也是這樣想的。
作為與遊民族群最為親近的勢力,早在阿拉貢開始召集族人的時候埃爾隆德就察覺到了這件事。
本來這位代掌至高王權力的睿智精靈是想琢磨著在什麼地方提供一些幫助的,但是某人說沒必要,所以他也就很實誠地沒有動。
當然,也不是說盲目信任,又或者真的就很實誠,說讓他不用動手他就真的什麼想法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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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隻是看那樣子好像真的沒必要。
既然這一段樂曲屬於人類,那就讓人類自己去做吧。
埃爾隆德默默送上自己的祝願。
祝願…總是美好的。
在另一處,也有人向自己親近的人發出祝願。
“你要好好生活,弗羅多,我們愛你。”
夏爾,雄鹿地。
圖克家族聚集生活的地方,弗羅多坐在床前,看著自己的母親,眼淚一滴接一滴地落下。
“親愛的弗羅多,我為你而驕傲。”
這一年,卓果的妻子在日日夜夜思念丈夫的悲傷中逝去。
普莉繆拉·巴金斯(2920~2998)。
弗羅多親自為她立下墓碑。
從此以後,他是孤身一人了。
悲傷並不是生命的全部,也不該是生活的主旋律。
帶著逝去親人的美好祝願,弗羅多抬起頭,麵向陽光與大地。
“你成長了,弗羅多。”
霍比屯,袋底洞,當弗羅多又一次過來拜訪,比爾博發出感慨。
遙想當年,他的父母也差不多是在他這個年齡的時候相繼去世,隻留下他一個人守著空空的袋底洞。
然後吃著東西唱著歌,就被一名老巫師給拐了。
當年敲他屁股的時候就該再用力點。
麵對比爾博的鼓勵,弗羅多露出笑容。
如今父母去世後,與他最親近的也就是麵前的這位叔叔了。
在弗羅多的眼中,比爾博叔叔是很風趣的一個人,故事很多,而且很神秘,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直到現在他身上還是有許多未知的東西。
“對了,弗羅多。”
比爾博忽然開口叫住他。
他深吸了口氣,說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說,但是總找不到什麼機會。”
“什麼事,叔叔?”
稍微沉默了一下,像是在給弗羅多緩衝時間,又像是在給自己做心理準備,比爾博緩緩開口道:
“其實近些年我打算、我打算…嗯,你覺得袋底洞怎麼樣?”
話說到一半,比爾博忽然改口。
“挺好的,很不錯。”弗羅多愣愣地點頭。
“那就好。”
比爾博歎了口氣,目光有些複雜。
他還是沒能說出自己的真正打算。
但弗羅多也不是瞎子或者木頭,察覺到異樣,他立刻問道:“怎麼了,叔叔,您有什麼困擾嗎?”
“困擾,是的,困擾,的確有一些…”
在弗羅多的詢問下,比爾博將自己近期擔心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薩克維爾一家怎麼這麼壞。”
當聽完比爾博的憂慮後,弗羅多自心底發出譴責。
這一家人,在比爾博出門冒險的時候造謠他死了,試圖強占袋底洞,還拍賣裡麵的家具,後來比爾博回來後還不消停,天天上門騷擾他,直到李維來警告了一次才安分下來。
但就這樣,他們也還沒徹底死心,現在天天盼著比爾博忽然暴斃,好順理成章搬過來。
“弗羅多,在以前,我享受寧靜,享受一個人的自在生活,很討厭有人來打擾。”
“可是現在,這種寧靜我已經享受了太多,就像吃東西一樣,一樣東西吃太多就會膩,到最後甚至還會反胃。”
聽著比爾博的講述,弗羅多沉默了好一會兒。
“我理解,叔叔。”
在又一次的沉默後,比爾博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他盯著桌前那本已經寫了一大半的書,緩緩開口道:
“弗羅多,我想…”
這一天叔侄倆談了許久。
後來弗羅多放棄了老家那處孤寂的小屋子,選擇搬到袋底洞來照顧自己年歲已大的叔叔。
這件事發生後沒多久,比爾博便將弗羅多立為自己家產的繼承人。
聽到這個消息,薩克維爾一家宛若遭遇晴空霹靂,隻感到天都塌了。
最後的盼頭,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