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醫院?”
喬雨琪也看向了張杭,眼神裡有著滿滿的疑惑。
仿佛在表達:這麼大的事兒,為什麼沒有和我說呢?
張杭嘿嘿一笑說:“今天下午恰好閒著,就去檢查了下身體。”
“你是覺得哪裡不舒服嗎?”喬雨琪問道。
沈清柔笑嘻嘻的說:“他可能是覺得自己有病了。”
“是嗎?”
喬雨琪眼神有些茫然。
身體不舒服?
張杭很年輕的呀,而且身體素質很好,每次都跟牛犢子似的,仿佛用不完的力量。
張杭側過頭,瞪了眼沈清柔。
沈清柔又嬌笑著說:“他可能是腦袋有問題,我一直覺得他挺傻的。”
喬雨琪嘴角微動,想要反駁,想了想,都是朋友,就不反駁了。
“臥槽。”
張杭哭笑不得。
於晴在一旁抿著笑著。
看她偷笑的樣子,讓張杭也瞪了她一眼。
好樣的,都知道拿自己來開玩笑了是吧。
看來,有必要重振夫綱!
張杭等了片刻,於晴要去衛生間。
張杭便拿著手機說:“我去打個電話。”
走出去,在一樓公用衛生間門口。
於晴怯生生的看著張杭:“你要乾嘛?”
張杭摸了摸她的腦袋:“看你挺皮,欠收拾了是吧。”
“沒有啦。”
“吃一會。”
......
傍晚七點半。
張承文開著他的奧迪A6L,來到了領導馬主任的家裡。
他從後備箱,拎了五個禮箱。
馬主任的家在楓葉鎮上的一個六層樓中,是二樓。
步行上去,敲了敲門,是馬主任的妻子打開的門。
“你是?”
馬主任的妻子見人來送禮,習以為常的樣子,甚至連熱情的笑容都沒有,態度頗為平淡。
“我是張承文啊,來看望馬主任的,和他約好了。”張承文笑道。
“他出去喝酒了啊。”
女子懶洋洋的說了句:“東西放這吧,你給他打電話,再約時間,我一個人在家,不方便接待你。”
“好的,應該的。”
張承文點點頭,將禮箱放下,回到樓下,坐在車裡。
他這才有些不滿。
不是約好了七點半見麵嗎?
張承文想了想,決定等會兒,畢竟馬主任是可以給他退休掛職那些事的人。
一直等到了八點。
張承文終於等不住了,他撥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果然聽到了喝酒的聲音。
“馬主任。”
“你誰啊?”
“承文啊,昨天和你打電話說事來著。”
“奧,想掛職的那個啊。”
“是的,我在你家樓下呢,你看。”
“那你等會兒吧。”
然後便沒了下文。
張承文尋思,那就等吧,對方快要回來了。
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九點半。
張承文也有些脾氣,等的都生氣了。
但想起要辦的事情,畢竟有求於人,想想算了。
九點四十分。
王彩霞打來了電話。
“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可能還得一會兒,我還沒見到人呢。”
“啊?那你去這麼久?”
“在他家樓下等著了,他說快回來了,現在還沒回來.......”
“不是約好時間了嗎?他就算有事,為什麼不提前說一聲?”
“我也不知道,哎,我再等十分鐘,不來我就回家。”
張承文很鬱悶的結束了通話。
就在這時,他看到路燈下,走來個搖搖晃晃的身影。
仔細一看,就是馬主任。
張承文連忙下車,走過去時,笑道:“馬主任,你可算回來了。”
“你是?”
“我,承文啊。”
“奧,對對對,你看我這記性,哎呀,今天陪一個領導喝酒,晚了些,不好意思啊。”
“沒事兒沒事兒。”
“走走,家裡坐。”
馬主任張羅著上樓。
來到二樓,主臥已經關燈了。
似乎妻子睡覺了,馬主任和張承文來到客廳坐下。
馬主任泡一壺茶後,兩人開始聊了起來。
“你想掛職是吧。”
馬主任問道。
“對,我聽說,以前有人找馬主任辦過。”
“你聽誰說的?”
馬主任的語氣頓時有些質問。
張承文心頭一驚,隨即改口:“我聽朋友說,有人辦過,不知道是不是馬主任。”
“奧,可能是其他人吧,然後呢?”馬主任麵無表情的問道。
“我就是想問問馬主任,現在還行不行?”張承文問道:“花點錢也可以。”
他知道價格,上次那個人辦下來,總共花了三萬多。
“這件事很難辦啊,現在政策嚴。”
馬主任故作危難。
難辦不是不能辦,張承文笑道:“我和我老婆兩個人,你看.......”
“這個,一個人的話,裡裡外外,恐怕得六個,兩個人就得十二個。”馬主任歎笑:“今天我和領導喝酒,就特意打聽了這件事,我覺得你們考慮一下吧,現在就這情況。”
“好吧......馬主任,我明天給你信。”
張承文回到家裡,和王彩霞說了這件事。
經過深思熟慮,第二天,張承文來到馬主任辦公室。
“那件事,我們辦了。”
馬主任淡淡的回答:“東西拿來了再說。”
“好,我晚上再去馬主任家裡拜訪。”
於是,晚上六點,張承文拿著個黑色的袋子,來到馬主任家裡,這次馬主任不出去喝酒了,滿麵笑容的迎入。
看到沉甸甸的袋子後,馬主任喜笑歡顏。
“等信吧。”
次日中午,馬主任給張承文打電話。
“事情辦的差不多了,但最近政策太嚴,有可能會被卡殼,你去辦事廳找趙主任,就說我介紹過去的......”
張承文聞言,連忙回答說好。
下午一點半,張承文開車來到鎮上的辦事廳。
在一樓打聽了下,找到趙主任的辦公室。
鎖門......
“請問,趙主任在嗎?”
路過一個員工時,張承文便問了句。
“不知道。”
得到的回答是這個。
張承文想了想,去四周找人問了問。
“不知道啊,可能忙什麼事呢。”
“你有事啊?”
“你去他辦公室門口等著吧。”
“......”
這一等,從一點半等到了三點半。
眼瞅著他們四點要下班。
張承文的耐心,被消磨的一乾二淨。
媽的,辦個事怎麼就那麼磨嘰?
真是他媽的服了!
草!
張承文心裡罵著,表情也有一絲憤怒。
可沒辦法,錢都花出去了,找人辦事就這樣......
張承文坐不住,便四處走動,還給馬主任打了個電話。
“找不到人?不應該啊,你去問問吧。”
“馬主任你有他手機號嗎?”
“我沒有啊,我隻有他座機號。”
“好吧......”
張承文無奈之下,隻好四處找人問。
當他看到一個穿著夾克佩戴近視鏡的男子路過時,問了一句。
“趙主任啊?他在五樓劉秘書的辦公室呢,你去那兒找他吧。”
“好的,謝謝你啊。”
“客氣。”
眼鏡兒男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張承文看了眼時間,快要四點了,他連忙來到五樓劉秘書的辦公室。
敲了敲門。
“請進。”
裡麵傳來一個女子的話語聲。
張承文開門走進去。
看到了一個禿頂的中年人,正坐在沙發上,想來他就是趙主任吧。
“你好。”
張承文先和坐在辦公椅上的女子劉秘書問聲好。
她看著四十歲左右,顏值不錯,挺有氣質的。
“你是?”
劉秘書神色疑惑。
“我是來找趙主任的。”
張承文笑著說:“我剛才找人問了下,有人說趙主任在這裡。”
“奧,是找你的。”
劉秘書看向禿頂男子微微一笑。
男子沒什麼表情,他點了點頭:“去我辦公室吧。”
離開這邊,下樓的時候。
張承文想要問一些事:“我是馬主任推薦來的。”
結果趙主任根本不理他。
一路沉默無言。
到了趙主任自己的辦公室。
打開門後,趙主任便走過去,收拾自己的公文包。
張承文想了想,談事情還是把門關上。
他關好門後,笑道:“趙主任,我是馬主任推薦來的,要辦掛職的。”
“你辦什麼?”
趙主任忽然抬起頭,皺著眉頭質問。
“辦事的啊。”
張承文低聲將事情說出來。
“你想屁呢?”
趙主任厲聲說道:“你是乾啥的啊?你有什麼資格辦?誰能允許你辦?還找我這來了,你要不要臉啊?我告訴你,這件事,辦不了,你哪來的滾回哪去!”
對方罵罵咧咧的。
並且推著傻眼的張承文:“出去,你給我出去!”
打開門,將張承文一把退出去,隨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張承文站在門口,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最後握著拳頭,轉身離開,開車到了馬主任家裡。
等了片刻,馬主任回來了。
“事辦不了啊,馬主任。”
這次輪到張承文質問了。
“你啊,怎麼那麼沒眼力見,現在趙主任很惱火,他正在辦事,你去彆人辦公室找他乾什麼?”
馬主任沉著臉說:“這次我都被訓了,現在好了,你錢白花了,事也沒辦成。”
“什麼?事辦不了,錢也不給我退?”張承文臉色一變。
“怎麼退?”
馬主任冷聲說道:“是你得罪了人家趙主任,現在連我都很麻煩,你知不知道,還有啊,你以後必須好好上班,少請假,這次要不是看我麵子,你的工作都沒了!”
說完,馬主任背著雙手上樓,還冷冷的瞥了眼張承文,說了句:
“不知好歹。”
張承文站在原地,忽然怒了:“你給我等著!”
“威脅我呢?”
馬主任怒聲說道:“你信不信我開了你?”
張承文沒有多說什麼,上了自己的車,用力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呸!”
馬主任冷笑一聲:“自己兒子在外麵賺了幾個小錢,以為自己了不起啊?什麼東西。”
回到家裡,他看到了妻子。
妻子正拿著黑色袋子,她笑著說:“老公,這六萬我存我的卡裡啦。”
“存唄。”馬主任咧嘴笑了起來:“這錢來的真容易啊。”
......
入夜。
張承文和王彩霞,坐在沙發上。
張承文臉色微紅,腦門蓋著個涼毛巾。
王彩霞一臉冰冷之色:
“不行,這件事,我得告訴兒子。”
“和他說有什麼用啊。”
張承文懊惱的說:“他本來就很忙,彆給他添堵了。”
“十二萬就白花了嗎?”王彩霞冷冷的說道:“再說了,他們不是欺負人嗎?”
“哎......”
張承文又歎了口氣,是真的感覺,自己有被欺負到......
“那也彆打電話了吧。”
張承文歎道:“他在江州,也管不到家裡的事啊。”
“我打電話你就彆管了。”
王彩霞說道:“後天就是26號了,李鈺的家人要來,我們還得過去,這些事不都得提前商量嗎?再說了你,算了,不和你說,我和兒子說。”
隨後,王彩霞撥打了張杭的電話。
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後。
“你爸氣的血壓都高了,渾身直哆嗦......”
聽到這句話。
張杭笑著說道:“媽,你讓爸彆上火,這件事我看挺簡單的啊,我打個電話問問行吧,沒啥大事兒,再說了,十幾萬而已,一點小錢,就算損失了也無所謂,咱家有錢,事呢,我打聽打聽,然後給你們回個信。”
“行吧。”
王彩霞回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