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蓉坐在餐桌旁,心思卻已經飛遠了。
她找了個上廁所的借口。
跑到門口,點了一根香煙。
一邊抽煙,一邊拿出手機,給母親趙麗梅打去電話。
“媽,你明天坐車來江州一趟。”
“去那兒乾啥呀?”
“你不想你外孫女啊?”
“想是想,可江州太遠了啊。”
趙麗梅嗓門很大的說:“我找不到地方。”
“你就坐客車來唄,早上坐客車去市裡,然後火車就能到江州了。”王曉蓉說道。
“你忽然讓我去是有啥事吧?你是不是看到淩莫他們了?覺得他們過的好,又動了歪想法?”
趙麗梅也了解女兒的脾性,有點見錢眼開,這可能因為,以前窮怕了。
在王曉蓉初中的時候,父親病逝,家裡條件不好,很窮,勉強溫飽,王曉蓉上學也比較沉悶。
也就是中規中矩的發展,走著自己的人生軌跡,談過幾個男朋友,後來和淩莫結婚,
在趙麗梅眼裡,女兒壞是不壞,當然,和好也不沾邊,就是普普通通,沒啥特點。
現在,早都離婚了,也因為出軌的事,趙麗梅對女兒還有些生氣。
“你對我的態度就不能好點?”王曉蓉語氣稍微尖酸。
“我對你有個屁的好態度,看到你我都嫌丟人,你要是喜歡彆人,你就離婚,你該怎麼玩就怎麼玩,你婚內出軌,丟不丟人。”
“我隻是犯了一些女人會犯的錯而已,還有啊,難道淩莫就沒一點錯嗎?”
“行了,懶得聽你那點破事,我不去。”
“你等等,彆掛電話,靠!”
電話被掛斷了,王曉蓉掐滅香煙,又點燃一支,隨後繼續撥打電話。
打了第三次,才被接通。
“你到底要乾啥?”趙麗梅不耐煩的問道:“都說了我不去。”
“你來唄,淩莫給你買了一件貂皮大衣,你來試試唄,而且麗麗說了特彆想姥姥......”
淩麗麗是真正有殺傷力的一個話題。
趙麗梅最終沉默了會兒,便說:“我咋去啊?”
“你就坐客車去市裡,然後去火車站買票,帶好身份證,從那邊到江州,你早點出發,晚上十點左右就能到了,到時候我去車站接你。”
“行吧,到時候手機帶好,彆給你打個電話,個把小時都不接。”
“知道了。”
王曉蓉回應一聲,她站起身,緊了緊衣服,有點冷,便轉身回到飯店內。
到了餐桌,周樹輝看了眼王曉蓉:“這是出去了啊,臉都凍紅了。”
“啊,剛才有點熱了,出去涼快一下。”
王曉蓉微微一笑回答。
“那你繼續涼快吧,你出去買兩盒煙回來。”
吳小軍命令式的口吻說著。
王曉蓉頓時心思流轉。
她一屁股坐下,拿出自己的香煙:“抽這個不?”
“不抽,沒勁兒,你去買兩盒大蘇回來。”吳小軍說道。
“我不去,我又有點冷了。”王曉蓉拒絕了。
吳小軍呆愣一下。
以前讓她買煙,可都是乖乖的出去啊。
“你咋回事啊?”
吳小軍不耐煩的說:“讓你去買你就去,磨磨唧唧的乾啥?”
“我去哪買啊?我又不認路,你讓我上哪買?”
王曉蓉的語氣,也有點衝。
這讓吳小軍臉色一僵,很生氣。
這時候,其他人便紛紛出麵,當和事老。
“行了行了,這點小事吵吵啥啊。”
“要不我去買煙吧,你們等我一會就行。”
“不用,讓服務員去買吧。”
周樹輝喊了兩嗓子,叫來了服務員,拿出一百塊錢鈔票,讓他買兩盒大蘇,剩下的就是跑腿小費。
服務員美滋滋的去買煙了。
場上的氛圍,稍微尷尬。
吳小軍眼神比較凶的注視著王曉蓉。
但王曉蓉側著身,不搭理他。
不在乎了,有啥好理會的?
酒局進行中,本來約好了去打牌,後來喝完這頓,吳小軍說請客吃燒烤,又來了第二頓酒。
一直喝到了接近十二點,大家都喝醉了。
還是王曉蓉開車,帶吳小軍回往太行酒店。
路上,吳小軍睡了一會。
到了酒店後,他躺在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對王曉蓉揮手:“過來。”
“乾啥。”
“還能乾啥?”
“哎呀我不要!你煩不煩,手拿走!”
啪!
吳小軍被接連拒絕之下,不耐煩了,便一巴掌打在了王曉蓉的臉上。
“你打我?”王曉蓉捂著臉,咬著牙。
“麻痹的,打你咋地?”吳小軍罵道:“今天你一點不給我麵子,打你還是輕的,你個賤貨......”
罵了幾句,王曉蓉不坑聲,在一旁收拾自己的東西。
吳小軍懶得搭理,隻覺困意上湧,躺在床上,沒兩分鐘就睡著了。
“我呸!”
王曉蓉拎著大包小包,離開房間,走了出去,酒店的門口比較熱鬨。
也幸虧是西區太行廣場這邊,半夜了也有不少出租車在附近。
王曉蓉打了個車:
“師傅,我去火車站附近,幫忙找個賓館。”
車子行駛了近四十分鐘,才抵達火車站,打車費75塊錢。
“那麼貴?”
王曉蓉給了現金,走到一個小賓館內,開了個房間。
房間很小,很昏暗,沒有窗戶,還有點潮濕。
但為了美好未來,湊合住吧。
不知不覺間熟睡,第二天上午九點多起床,看到了八個未接電話。
“靠。”
王曉蓉見到,都是母親打來的電話,不由心中一亂。
彆因為沒接電話,老媽不來了。
趕緊回個電話,很快接通了。
“媽,你在哪呢?”
“我還能在哪啊,我在外太空呢,媽的,我在哪,跟你說幾次了接電話,那手機有跟沒有似的......”
對方罵罵咧咧,不過王曉蓉聽到了一些喧嘩聲。
“你在火車上啊,找到位置了唄。”王曉蓉頓時笑了聲。
“問了老半天,才問到位置,這車晚上十點到。”趙麗梅回答道。
“你買吃的了吧。”
“沒買。”
“那等到地方,我帶你吃麵去,上車餃子下車麵,嘿嘿,等你奧。”
王曉蓉心情很好,不由躺在床上,哼哼著小曲兒。
但沒幾分鐘,手機鈴聲響起,這次是吳小軍打來的。
麵對前男友,她沒在怕的。
接通電話,吳小軍罵道:“你在哪呢?”
“草你嘛的,你管我在哪呢?你個狗娘樣的,你他媽還敢打我,我就應該報警把你給抓緊去......”
王曉蓉使出一計:先發製人。
接連不斷地辱罵,直接給吳小軍罵懵了。
“臥槽你嘛!”
吳小軍罵道:“你個賤貨,你等著,回去我就把你照片傳出去。”
“你傳去唄,你傳啊,就你那個破像素,能照清楚誰啊,狗東西......”
罵罵咧咧的打了五分鐘電話。
結束後,基本什麼都沒說,雙方隻是罵人。
吳小軍氣的把手機扔到了地上。
太氣了,昨天剛給她花了大幾千,結果她特麼跑了。
無非是看到前夫現在好了,想要破鏡重圓啊?
同一時間。
火車站的停車場,接客區,一輛賓利緩緩靠近過去。
在許多道目光的注視下,張杭打開了車門,看到人群中的喬雨琪,揮揮手,兩人相擁。
在外人的視角來看,這對兒高顏值的情侶,在溫馨的說著相思的話。
然而......
“雨琪,這一抱,感覺你身材更好了啊,真豐滿。”
“你喜歡就好。”
“太喜歡了,想現在就。”
“我們先回去吧,我爸媽也有給你們帶禮物呢。”
“不著急,先去大戰八百回合。”
“你。”
喬雨琪哭笑不得,但張杭說什麼,她就聽什麼。
兩人到了酒店後,張杭隨便開了個套房,去洗漱一下。
27.01分鐘後。
“我們十號出國呀。”
喬雨琪對這件事,百般期待。
“對啊,這次出國,你也帶個朋友吧。”
張杭想了想說道:“到時候,我要是在劇組忙點事情,可能就顧不上你,有人陪你也不至於無聊。”
張杭每次都跑劇組,喬雨琪是知道的,有時候忙的晚上也要跟劇組來回奔波。
“那......我帶小霜可以嗎?”
喬雨琪微微遲疑道。
“行啊。”
張杭笑著說道。
“那我打個電話吧。”
喬雨琪不緊不慢的拿出手機,給王肖霜打了個電話。
“小霜,十號小杭要帶我出國玩,去泰,在那邊有劇組,我想帶你一起去。”
“謝謝啊雨琪,可是我恐怕不行,我爸住院了,我媽腰不好,現在就我能照顧。”
王肖霜苦笑道:“順利的話,可能十六七號就能出院了,那時候我再去上班吧。”
“叔叔得了什麼病啊?”喬雨琪很關心的問道。
“還不知道呢,反正是腎病,應該是腎炎,現在還沒確診,約好了後天做腎活檢......”
王肖霜如實回答。
“那你要好好照顧叔叔,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喬雨琪關切的問了幾句。
結束通話後。
“小杭,小霜的爸爸生病了。”
“啊,我聽到了。”
張杭點了點頭。
“那我問問,我帶兩個人呢?我問問於晴和鄭微微。”
“行,問問吧。”
張杭點了點頭。
喬雨琪率先撥打了於晴的電話。
“晴晴,你十號有時間嗎,我和小杭要出國,我想帶你和微微去......”
喬雨琪說完,於晴沉默了下。
“雨琪你等會兒哈,我得問問我爸讓不讓我去,我的護照在我爸爸那兒呢。”
然後,於晴給張杭發威信消息。
“喬邀請我出國......”
先問張杭,再說同不同意。
那邊喬雨琪給鄭微微打電話。
張杭給於晴回了個消息:“去不去隨你。”
“嘻嘻,那我去。”
於晴回了消息。
然後,喬雨琪結束電話,她的眼神有些茫然:“小杭,微微說也要問她爸爸,她說的也是護照在爸爸手裡,好奇怪,她們的爸爸管的那麼嚴嗎?”
“可能是吧。”
張杭手機震動,是鄭微微打來電話。
將電話掐斷。
喬雨琪探過頭,要看張杭手機時,於晴給她打來了電話。
在喬妹接電話的時候,張杭也給鄭微微回了消息。
最終,喬雨琪笑著和張杭說:
“晴晴和微微的護照找到了,她們都會陪我去呢。”
張杭笑了笑:“那太好了。”
這次的旅途,似乎更有趣了一些。
時間來到晚上。
王彩霞親自下廚,給喬雨琪做了八道菜。
喬雨琪在邀請下,也住在了彆墅中,隻不過是住在客房。
在王肖霜回來之前,喬雨琪是不會去望月府的租房的,一個人住,會害怕。
晚上十點出頭。
火車站,王曉蓉穿著貂皮大衣,在接站口等待著。
大概十幾分鐘後,她終於看到了母親趙麗梅。
趙麗梅著裝樸素,臉蛋有些紅,一看就是經常乾活兒的那種勤勞的人。
見到王曉蓉,趙麗梅快步走來。
“第一次來江州呀。”
趙麗梅四處看看,覺得這裡很繁華。
王曉蓉笑著說:“這地方還不行呢,在西區太行廣場,那才是真正的繁華的地方,明天帶你去逛逛,走吧,媽,咱們去吃點麵。”
到了附近的一個麵館。
“一個打鹵麵要十五塊錢,太貴了,不吃不吃。”
趙麗梅見到後,義正言辭的拒絕。
開什麼玩笑,這打鹵麵多少成本,真當自己不知道嗎?
煮一袋掛麵,打幾個雞蛋鹵子,都用不了五塊錢。
你賣十五,開玩笑呢!
“這邊都這個價格。”
王曉蓉拉了一把她,低聲說:“你彆吭聲了,吃就行了。”
隨後要了兩份炒麵。
吃完飯後,回賓館休息。
“明天咱們去看麗麗。”
王曉蓉想了想,決定,先斬後奏。
明天上午,直接給淩莫打電話,告訴他你丈母娘來了!
一夜無話。
次日上午七點鐘。
淩莫在自己的房子裡起床,房間收拾的很乾淨,簡單的兩室一廳,對淩莫來說,很夠用了。
他穿好西服,又拿了個黑色的棉服穿在外麵,佩戴了個帽子,便下樓,步行來到太行廣場。
在自己辦公室,將棉服掛在一旁,他穿著西裝走了出去。
“馬叔。”
“趙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