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一周時間,寫完七份工作報告後,寧寧明顯的又變得有點恍恍惚惚。
“真是辛苦了。”庫洛洛微笑著說,“下山後找個郵筒,把報告原路寄回就好。”
然後目光落在桌麵旁邊那些廢棄的稿紙上,眼中流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色彩。
他把那些散落的稿紙給稍微整理一下,並用另一個文件袋裝起來。
當再次坐下後,庫洛洛用關心的語氣詢問一旁的女孩:“這段時間自己一個人在外麵有遇到什麼事情嗎?”
稍微回過神來的寧寧,開始回想自己在這三個月裡,沿途的所見所聞。
雖然已經獲得獵人執照,即便帶著武器搭乘交通工具也不會被排查,但寧寧相比起使用更加方便的現代交通設施,她依舊更偏向於遵循自己內心的引導,以行走的方式到下一個地點。
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
她開口道:“我發現,在這世上似乎還存在一些並不在通緝名單上的惡人,他們表麵上看起來無可指摘,我似乎不能像對待那些已經被懸賞的罪犯一樣,將他們直接斬殺。”
雖然寧寧上輩子自出生以來都一直待在深宅大院裡幾乎沒有出過門,這輩子則是轉生降落在如今著名的法外之地,似乎沒怎麼接觸過正常的社會,但通過書籍和影音作品,她還是有一定的社會常識,知道社會是人們去遵循一定法律規則的前提下運行。
因此,儘管她從對方身上“聞”出屬於“鬼”的味道,但她清楚,自己不能直接向對方動手,否則會引起很大的麻煩。
“嗯。”庫洛洛回應了一聲後,垂眸道,“罪行得到曝光,受到通緝的惡人隻是很少數,有些更聰明的惡人,他們平時會將自身偽裝得與常人無異,甚至以正人君子的姿態混跡在人群中,把真麵目隱藏得更深。”
而且,這些人往往還身居高位,在社會上有著體麵的身份。
他們充分利用著手中的權力,和身份所帶來的便利,在黑白之間的法律邊緣遊走,借助各種漏洞去作惡並讓自身不被追究。
即便受害者有機會發聲,但往往在權勢麵前,受害者的聲音會被很快掩蓋下去,就像石頭丟進海裡,除了拋下的一刻會濺起一點水花外,之後就再無後續。
如果說那些被通緝的罪犯還能夠有機會被繩之以法,以告慰受害者,那麼,麵對的是這種道貌岸然的惡徒的話,往往隻會讓人感到絕望。
“對付這種惡人,需要更多的智慧。”庫洛洛和她說道,“他們通常很謹慎,雖然他們內心存在著想要宣泄的扭曲欲望,但他們更加貪戀權勢,希望在滿足欲望的同時又不失去名譽地位,因此手段會更加迂回,並且隻會在他們認為合適的時機才會出手。所以需要事先布置陷阱,創造機會引誘他們踏入。”
“的確,再強大的‘鬼’也會懼怕陽光,所以隻有當黑暗降臨,‘鬼’才會顯露出真實形態。”寧寧淡淡的說道。
聽到她這話後,庫洛洛眼中的笑
意變得更加明顯。
是啊,儘管上流階層中有不少惡行都是心照不宣的存在,但他們依舊不敢明目張膽,在麵對公眾時始終要維持一個相對體麵的形象,因為他們清楚,這些是不為大眾所容忍。
他順應著女孩的話語道:“那麼接下來,就是針對‘鬼’的狩獵了。”
……
不久之後。
把東西收拾了一下,他們便下山來到山腳的城市。
在寧寧找到郵筒把報告寄出後,接著庫洛洛就帶她搭乘飛艇,去往其中一個她此前發現存在著“鬼”的地點。
而在進到機場前,庫洛洛讓她把腰間的長刀換成不太顯眼的短刀。
很快,他們就買好了飛艇的船票。
在休息區等候了一陣,隨著廣播響起,他們所要搭乘的那一班飛艇開始進行登機前的檢查。
寧寧一如既往的當與對方同行時,她就默默跟著對方走。
而他們當來到登機檢查的隊伍的末尾時,庫洛洛忽然伸手搭住她肩膀,把她稍微拉過來一些,用比較明顯的音量提醒道:“小心,不要撞到彆人。”
寧寧:“?”
正好在隊伍旁邊的地勤服務人員,聽到動靜下意識看了過來,接著就注意到女孩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於是主動詢問道:“請問需要幫忙嗎?”
麵對服務人員的詢問,庫洛洛恰到好處的露出看起來好像苦澀的微笑,順著對方的誤會,將錯就錯的說:“沒什麼,隻不過是我妹妹她行動有些不太方便而已。”
寧寧:“……”
服務人員聞言,頓時覺得自己的猜想沒錯了,出於職業道德,因此更加友好的表示:“如果你妹妹是視障人士的話可以走這邊的無障礙通道,這是給殘障人員所提供的一點便利,並不需要覺得過意不去。”
“太謝謝你了。”庫洛洛真誠的說。
接著他就拉起寧寧的手臂,看起來小心翼翼的牽引著她過去,並且還貼心的提醒道:“寧寧,我們走這邊吧”
然後帶著她走向無障礙通道。
寧寧:“…………”
我被……當成了瞎子嗎。
待上到了飛艇並且坐下後,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一點的寧寧,心情變得略為糾結。
對麵的庫洛洛仿佛沒有察覺一樣,注意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後,明知故問道:“怎麼了嗎?”
寧寧:“…………”
發現對方似乎正對當前所扮演的角色樂在其中,並且致力於讓周圍的其他人誤解,寧寧最後選擇保持沉默。
大概在第二天中午,飛艇來到了目的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