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是在附近一片樹林之中進行。
如同許多原始部落一樣,除念師的部落也還有著對自然的信仰,每逢一些重大的節日活動,祭祀們會通過儀式向自然的精靈們祈禱,從而獲得啟示保佑,借助精靈的力量,驅散附著在他人身上的詛咒。
儘管在貪婪之島中有一個卡片,根據描述是可以用來和死者進行文字通信,但要第二日才會得到死者的回複,而且卡片不能離開遊戲使用,如果要想帶出遊戲地圖之外的地方,就必須要通關遊戲才能把卡片帶走。
而貪婪之島這個遊戲必須要念能力者才能進入,庫洛洛目前處在封念的狀態,無法進到遊戲裡。
再加上既然此時已經找到除念師,並且對方表示能夠通靈讓死者與現世的人直接溝通的情況下,自然是選擇讓除念師進行儀式,讓除念師幫忙為他們與死者之間搭建一個溝通的渠道。
隻見除念師在樹林中生起一堆篝火後,將準備好的材料一件件扔進火中,並且開始用部落的語言絮絮叨叨的念起了禱詞。
而隨著他每拋進一件材料,火焰就會突然升高,並且會湧現出一陣煙霧。
這些煙霧與原本
最後在氤氳的煙霧中,隱隱約約出現死者的身影。
不過與夢中時所見相比很是模糊,大約隻能隱約看出其中由煙霧構成的人形輪廓,而且周圍稍微有些微風吹過時,這個人形就會因此而稍微散開,傳遞過來的聲音與夢裡時相比,似乎隔了一道玻璃或者門板,聽起來有些沉悶。
“伯父大人。”寧寧禮貌的向其問好後,便淡淡的敘述道,“對於您的關切擔憂,我大致能夠理解,但我還是希望您能夠接受我們的婚姻。”
庫洛洛沒說話,隻是安靜的在一旁,顯得本分冷靜的看著對方與她的長輩進行交流。
與往次有所不同的,雖然對方的長輩態度依舊強硬,但卻沒有用試圖以大道理進行說服。
可能是已經意識到,在鬥唇合舌這件事上,自身是鬥不過卑鄙小人的花言巧語。
因此大概在聽完寧寧將她個人的意願清晰的表露出來後。
繼國嚴勝就回道:“你如今已被他的言行所迷惑……除非眼見為實……恐怕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改變想法……既然如此……我唯有讓你看清他的真麵目……”
然後,就在他說完這話後。
突然惡靈所散發出來的念變得強烈起來,而隨著這惡意的念能量驟然上升,篝火燃燒得更加猛烈,火舌竄到近兩米高,煙霧也驟然間大股大股的湧出。
這些湧現出來的煙霧沒有散開,而且仿佛要凝聚起來一樣。
除念師有些緊張,這架勢看起來似乎是死者的念要失控。
就在他正思考要怎麼想辦法中斷結束儀式的時候。
這團煙霧忽然將庫洛洛罩住。
寧寧微微皺眉,可是沒有做出什麼行動,雖然伯父的確存在強烈敵意,但她沒有感知到存在
殺意。
也就是說,伯父並不是要置之於死地,對方生命沒有威脅。
大概過了半分鐘後,隨著火勢減弱變回原本正常的大小,籠罩在庫洛洛身上煙霧也隨之散去。
除念師感覺到剛才的惡念已經從對方身上離開,它好像是用儘自己全部的力量去作出最後的攻擊,然後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不過結合著剛才那亡靈消失前,除念師又覺得事情似乎明顯沒那麼簡單。
正當他感到有些奇怪,好奇那惡靈最後是做了什麼的時候,就忽然注意到,此刻麵前的氣氛有些微妙。
隻見那名如同人偶一樣的少女此刻手已放在刀柄上,而另一個人手中則出現一本封麵黑色的書。
雖然兩人都不露聲色,叫人看不出他們的情緒與想法,但卻隱隱出現一種對峙的局勢。
除念師:“……”
好想趕緊離開,除念師心想,從昨天被找上門的一刻,他就預感到自己似乎是扯上了麻煩。
除念師覺得等這件事過後,他要給自己舉行一個消災儀式,向精靈祈禱一下獲得好運。
這樣雙方都蓄勢待發的僵持局麵,大概維持了一分鐘左右。
而隨著那名宛如人偶般的少女,忽然如同惋歎般開口,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真是可悲啊。”
緊接著,她的手動了動。
除念師的瞳孔微微收縮,事實上剛才對方的手動了這一幕,隻是他在腦海中的想像補全。
因為對方的動作之快,根本叫人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給人感覺就好像是缺失了一格畫麵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然後她的同伴就已經昏迷倒地了。
完全看不清她是什麼時候動的手,又是如何動手。
“十分感謝你的幫助。”寧寧禮貌的對除念師表示感謝,她向對方說道,“後續我會自行與同伴們聯絡和解釋,你可以離開了。”
“……”
不得不說,和她的那些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同伴們相比,這個人偶一樣的少女倒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
話雖如此,他是絕對不想再和對方產生任何交集和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