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那張沙發,又看了看周錦瑜的臉色。
“坐呀。”周錦瑜指著沙發,臉上擠出一抹笑容。
喬紅波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這娘們翻臉,怎麼比翻書還快?
他挪動了幾步,坐在了沙發上,周錦瑜又給他倒了一杯水,這讓喬紅波的內心,更加的惶恐不安,“周書記,您有事兒,就直接說,您要想罵人,就直接罵。”
眼珠晃了晃,喬紅波那股子無賴勁兒,再次上了頭,“反正我也不在乎,被你罵幾句,我也覺得是開心的。”說著,他將頭埋得低低的。
周錦瑜一愣,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惡言惡語了半天,喬紅波竟然是這個態度。
仔細想想,好像今天早上,確實是自己無理取鬨了。
即便是演戲,昨晚上自己也是親口對他說過,那肉麻的三個字的,再加上,他明裡暗裡都表達過,對自己的愛慕之情。
說是玩弄他的感情,其實也一點不為過。
隻是因為母親讓自己回家相親這事兒,搞得她煩不勝煩,氣得半夜沒有睡好覺,最後將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回頭想想,自從來到清源之後,如果不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在為自己遮風擋雨,隻怕自己的這把骨頭,早就被侯偉明他們熬成了湯喝。
“我不罵你。”周錦瑜坐在了這個房間,屬於她自己的那張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語氣平緩地說道,“有件事兒,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聞聽此言,喬紅波頓時感到一陣無語,這個女人也太勢利眼了吧!
用不著自己的時候,可勁兒折騰自己,恨不得讓自己去洗手間裡吃屎。
現在用得著自己了,立馬就換了一副態度。
可是,無論她如何發怒,如何無理取鬨,為什麼自己,都會感覺她很可愛呢?
“昨晚上,縣城著了一把大火。”周錦瑜眉頭緊蹙,目光中閃過一抹深邃之色,“你知道燒的,是誰的家嗎?”
喬紅波聞聽此言,頓時傻了眼。
昨天吳誌剛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解釋了半天關於瑤山的事情,說自己不是想陷害他,而是楊鐵剛發現吳誌剛偷偷跟蹤之後,用的將計就計,然後給喬紅波玩了一個大坑。
現在,?吳誌剛的家人受到了威脅,希望喬紅波出手相助。
喬紅波當時給吳誌剛出了一個難題,讓他到楊鐵剛的家裡放一把火,算是納個投名狀。
其實他當時想的是,事情已經敗露,吳誌剛已經沒有了用處,現在讓自己幫忙,還為時過早。
一旦吳誌剛的家人,真的收到迫害,那他肯定是要管的。
隻不過,喬紅波不能斷定,這個吳誌剛的話究竟是真是假,是不是又想給自己挖坑,所以來了個順水推舟,給吳誌剛出了個難題。
沒有想到,這家夥真的把楊鐵剛的家,一把火給燒了。
當然,這事兒他沒有告訴周錦瑜,以周錦瑜的耿直性格,一旦說出來,肯定要將他罵個狗血淋頭。
“不知道。”喬紅波搖了搖頭。
“平武鎮黨委書記,楊鐵剛的家。”周錦瑜抱著肩膀,語氣好似自言自語一般地說道,“這一把火,燒得好啊,燒的實在太好了。”
“一把大火,燒出來一個老鼠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