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頭看向了費武兵,“老費,多找幾個人,打著幫忙辦喪事的旗號,過去談一談虛實。”
費武兵這個人,雖然說話辦事兒,即便連長相,都很像李逵,但是他卻粗中有細,心裡有幾分城府。
他跟李滄海是幾十年的交情了,兩個人二十多歲的時候,拜的一盟把兄弟,說是過命的交情,也不為過的。
李滄海的死,他是痛心疾首。
“我明白的。”費武兵點了點頭。
“李滄海死就死了。”侯偉明悠悠地說道,“你對他那麼上心乾嘛呀?”
“南橋貨運中心,可是一大塊肥肉。”沈光明直言不諱地說道,“你知道,每年李滄海的利潤,究竟有多少嗎?”
“看著不起眼,但是盈利的數額,絲毫不比唐兵的鍛造廠差。”
“那都是一本萬利的買賣,財源滾滾啊!”
侯偉明眨巴了幾下眼睛,隨後說了一句,“你這個家夥,就是愛折騰!”
沈光明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立刻畫出了大餅,“咱們三個都在,隻要能拿下南橋貨運中心,老板拿一半。”隨後他目光看向了費武兵,“剩下的咱倆分,你看怎麼樣?”
當著侯偉明的麵,沈光明並沒有說,這筆賬究竟怎麼分,但他心裡想的是,隻要南橋貨運中心到手,給你費武兵一成,也就不錯了。
隻不過,費武兵在城關鎮,太根深蒂固了,城關鎮的五十八個村支部書記,全都聽他的。
他要搞事情,誰也攔不住!
“你看著整吧。”侯偉明說道。
“這事兒我不參與。”費武兵直言道。
沈光明一愣,“你說什麼?”
“我說了,這事兒我不參與。”費武兵再次重複了一句,“我對南橋貨運中心,不太感興趣。”
“為什麼?”侯偉明來了興趣。
費武兵在他們麵前,從來都隻有點頭哈腰的份兒,說的全都是溜須拍馬的話。
像今天這種,主動表明強硬立場的時候,幾乎很少見。
“為什麼?”沈光明眉頭緊皺。
費武兵嗬嗬一笑,“我擔心的是,拿下南橋貨運中心容易,賺錢也容易。”
“怕就怕有賺錢的本事,沒有花錢的命,所以這事兒,我不參與。”
“老費,你他媽為什麼這麼慫!”沈光明謔地一下站起身來,怒目而視,“什麼叫有命賺沒命花?”
“在整個清源,咱們就是天,拿下一個南橋貨運中心算什麼,誰敢跟我們作對?”
費武兵麵色冷峻,“沈光明,我給你提個醒。”
“咱們兩個認識到現在,已經整整十七年了。”
“十七年確實時間夠久的,你該不會忘記,咱們第一次見麵時候的情景吧?”
“如果你已經忘掉的話,我可以給你提個醒。”
他的這番話一出口,沈光明頓時臉色驟變。
十七年前的那一幕,立刻浮現在了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