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李白《將進酒》的名句,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告訴人們人生年華易逝,要懂得及時享樂,僅此而已。
難道,父親不便直言,於是用這句詩來暗示自己,應該享受當下的生活嗎?
仔細想想也對,自己都已經三十多歲了,儘管前夫依舊活在自己的心中,可是喬紅波對待自己一片赤誠,自己豈能白白辜負了他?
如果真跟他離了婚以後,隻怕追悔莫及。‘
於是,她今天晚上,才有了這個大膽的決定。
再不既違背對前夫誓言的前提下,又能照顧到喬紅波的情緒。
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那麼的無可挑剔,喬紅波心滿意足地躺在床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周瑾瑜則依偎在他的身旁,悠悠地問道,“你為什麼要去洗頭房呀?”
“我去洗頭房又沒做什麼。”喬紅波眉頭緊蹙,“你還懷疑我?”
“一個人餓急眼了,揀點垃圾吃,誰能攔得住?”周瑾瑜悠悠地吐出一句。
喬紅波猛地站起身來,然後走到窗戶前,謔地一下拉開了窗簾,白色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
“你乾嘛,瘋了嗎?”周瑾瑜連忙拉過床單,蓋住自己的身體,儘管她的身上,是穿了一些小衣服的。
“我喬紅波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月光下的喬紅波,大聲說道,“絕不屑於做那些蠅營狗苟的事情。”
隨後,他一指天空中的明月,“此心天地可鑒!”
周瑾瑜一時間有些呆住了,他眨巴了幾下眼睛,心中忽然想到了父親的那句話,莫使金樽空對月。
金樽,自然指的是喬紅波了。
而自己是天上的明月嗎?
杯影綽綽,酒中倒影明月,他的心裡隻有自己,而自己卻無意於他……。
所以,他才要跟自己離婚,才要還自己自由,可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動那個叫豆豆的小丫頭一根手指。
想到這裡,她咬著自己的嘴唇,那顆心深深地被震撼到了。“”
這個世界上,真有如此純粹的人嗎?
“周瑾瑜,你要不要也來發個誓?”喬紅波問道。
瞬間,周瑾瑜回過神來,她連忙將頭扭向了一旁,臉色通紅地說道,“趕緊穿上衣服,不要臉!”
“穿啥衣服,窗戶外麵空曠的一片,莫說是人了,即便是蒼蠅也飛不了這麼高。”喬紅波抱著肩膀說道,“今夜明月皎潔無瑕,當效仿古人,吟詩一首啊。”
周瑾瑜撇了撇嘴巴,“你還會作詩呢。”
“清風三萬裡。”喬紅波高昂著頭顱,“肆意逐年華,明月如霜冷。”
他拿起茶幾上的煙,給自己點燃了一支,剛要說出第四句的時候,卻不料已經穿上他寬大襯衫的周瑾瑜,光著腳來到他的身旁,“念郎加衣否。”
喬紅波一怔,臉上閃過一抹詫異。
他原以為,自己在周瑾瑜的心中,不過是個亡者的替代品,煩了,嫌了,厭了,便會被拋棄掉的。
沒有想到,她竟然也在時時記掛著自己。
輕輕擁她入懷,喬紅波低聲說道,“此心可鑒明月。”
“明月定不負君。”周瑾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