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黃昏時分,老莫忽然接到了羅立山的電話。
老莫以為,他們兄弟兩個,已經好久沒有見麵了,羅立山是想他了呢,於是便說要跟他一起吃飯,羅立山卻笑嗬嗬地說道,我剛剛認了一個乾親,你過來認識一下吧。
老莫其實一直都知道,羅立山很少讓自己介入到他的生活中的,比如說,他的同事,他的女人,他的朋友等等。
如今,羅立山居然說,自己認了個乾親,這讓老莫十分詫異。
等他到了酒店之後,老莫這才發現,坐在包間裡的女人,竟然是自己許多年未見,隻殘存在模糊記憶中的母親。
當即,老莫轉身便走。
羅立山立刻喊住了他,兄弟,這是我認的乾娘。
這句話一出口,老莫頓時宛如被雷擊中了一般,呆傻在了原地。
他自然明白,羅立山這麼做的目的,無非是想讓自己,體驗到家庭的溫暖,這份恩情,他莫青不能接著。
慢慢地,羅立山成為了黨委書記,在他的支持下,老莫的媳婦兒,在明遙市那邊,也開起了連鎖超市,隻不過,老莫從來真沒有去過那些超市,隻是在家擺弄一些鎖具,有的時候,還做一做兼職,去屠宰廠殺一殺豬。
日子這麼一天天過去,隨著羅立山的日益忙碌,有的時候兩個人兩三個月都見不上一麵。
直到前天晚上,羅立山才給老莫打了電話。
當晚,老莫磨了磨殺豬刀,連夜趕奔江淮而來,隻是到了江淮之後,老莫也沒有跟羅立山見麵。
今天晚上,羅立山忽然告訴他,讓他在小公園裡,乾掉滕剛。
於是,他
等了足足三個多小時,都沒見到滕剛的身影,於是便跑到附近的電話亭,給羅立山撥過去,結果,羅立山卻要他殺掉王耀平。
王耀平作為羅立山的對手,老莫自然是知道的。
隻是老莫萬萬沒有想到,羅立山竟然讓自己,對警察局長下手。
這件事情,一旦做了,恐怕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王耀平在什麼地方?”老莫問道。
羅立山沉默幾秒,“我應該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等我核實一下,再給你消息。”
掛了電話之後,老莫並沒有立刻離開電話亭,而是給自己的老婆撥了過去。
他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冷血少年了。
他有家庭,有老婆孩子,有太多難以割舍的東西。
在乾掉王耀平之前,他還想再聽聽,嬌妻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