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後
朱四海將《象甲功》的煉皮方式大概講述了一番。
眾人聽得如癡如醉,或多或少都有了些許收獲。
“今天就到這吧!”朱四海吐出一口氣緩緩收功,一邊用錦帕擦拭汗珠,一邊不耐煩的道:“有什麼不懂的可以私下再問,魏弘隨我來!”
眾人紛紛詫異側目。
魏弘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尋自己乾嘛?
懷著萬分疑惑,兩人一前一後走入後院。
朱四海披上一件短褂,隨手抄起石桌上的紫砂壺狂灌了幾口茶水,才擺擺手示意道:“坐!”
“四海叔,你找我有事?”魏弘倒是沒有拘束,隨意就坐了下來。
“你小子!”朱四海啞然失笑,神色也緩和親近了幾分,就像是在麵對自己的子侄似的感慨:“做事勤快又懂分寸,老魏頭倒是養了個好孫子。”
“嘿嘿!”
魏弘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靜靜等著他的下文。
朱四海倒也沒有墨跡,直接開門見山的道:“聽說你的天賦非常高?短短兩個多月,單臂之力已經超過了120斤?”
“僥幸而已。”
魏弘故作尷尬的敷衍著。
他故意顯露出的武學天份,終究還是引起了朱四海的。
隻是這種是好是壞倒還未可知,他也隻能裝傻充愣應對著。
“對於有天份的人,朱某從不吝嗇栽培。”朱四海大馬金刀的坐著,意味深長的笑問:“隻是不知賢侄肯不肯要這份抬舉?”
“四海叔想怎麼栽培侄兒?”魏弘神色不驚,抬眸反問。
朱四海放下紫砂壺,正色說道:“你這種天賦當個殺豬匠終歸是浪費了些,我可以將你送入虎頭幫,拜在忠義堂堂主門下,讓你受到最好的培養習得最上乘功法,你可願意?”
說完,朱四海一臉淡然。
顯然覺得自己開出了條件足以打動任何人,就等著魏弘感激涕零,承下自己這個恩情。
可是魏弘沉默了幾息,卻堅定的搖頭拒絕道:“四海叔,家祖可就我一個孫子。”
朱四海聞言一愣,竟然無言以對!
他鬱悶的吐出一口廢氣,不死心的規勸道:“難道你不想出人頭地?不想讓你祖父過上好日子?”
“想,可有命賺錢也得有命花呀!”魏弘攤攤手,理直氣壯的道:“誰都清楚在幫派混是個什麼境況,今日風光明日就有可能橫死街頭,我殺豬也能養活祖父,何必冒險?”
“你,你這臭小子!”朱四海怒其不爭拍桌:“這麼好的武道天賦你都不珍惜,貪生怕死,哪有一點年輕人敢打敢殺的氣性?讓你拜在忠義堂堂主門下,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好事情,你……”
“隻要你點頭答應,我保證以後你可以輕鬆學到上乘功法,每月秘藥不斷,甚至還能娶我女兒為妻,享受我朱家助力……”
魏弘油鹽不進,古井無波!
不管朱四海說什麼他都隻是敷衍的笑笑,根本就不可能答應。
自己隻需要苟著一直殺豬就能變強,何須去與人拚命搏殺?
說好聽點是前途無限,說難聽點就是權貴博弈的炮灰。
多少人底層少年滿懷憧憬踏入幫派。
想要靠自己的雙手拚搏出一個燦爛的未來。
可是最終要麼斷手斷腳終身傷殘,要麼橫屍街頭曝屍荒野,能出頭的幾乎是百中無一,能善終者更是鳳毛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