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正在苦苦琢磨如何破解眼前的局,千頭萬緒,如今缺的是證據。沒有證據就不能定罪。
“娘娘,針線房的春容過來了。”
李微問道:“她來做什麼?”
“前日娘娘不是吩咐過她來給您量尺寸麼?”
這兩日事亂糟糟的,李微便打起精神來,說了聲:“讓她進來吧。”
春容手裡捧了個盒子,裡麵放著皮尺還有記錄用的細炭條和小冊子。
李微起了身,春容上前屈禮道:“太後娘娘,冒犯了。”
春容取出了皮尺與李微量著尺寸,李微舒展著雙臂與春容閒聊。
“紈素是你師父啊?”
春容聽太後提起她師父來愣了愣,忙答道:“回太後,是的。紈素是奴婢師父。”
“哦,她針線功夫平平,能教你些什麼?”
春容謹慎的答道:“紈素姐姐她教奴婢識字讀書,所以奴婢拜她為師。”
紈素進府的時候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鬟,母親見她人老實,又聰明,那時候她身邊正好缺人,母親就將紈素給了她。說來紈素會讀書寫字也是她給教的。
“你之前在針線局做了多久?”
“回娘娘,奴婢在針線局呆了有大半年的樣子。專伺縫補。”
“那技術一定不錯。會描樣子嗎?”
“會。”
李微想了想說:“改天描幾幅給我瞧瞧。”
春容小心答應著,她已經記下了李微的身量尺寸。正低頭在小冊子上記載。李微坐回了榻上,手裡捧著茶盞,暗自打量起這個小姑娘來。年紀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梳了根烏黑的大辮子,辮稍用棉白繩係著。小巧的瓜子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上去倒十分的機敏。隻是個子略顯嬌小,在宮中這些女子間,並不顯得突出。
李微想起了那套筆錄,她順口問了句:“春容,你和詡坤宮的人熟悉嗎?”
春容道:“認識吧,說不上多熟悉。不過當初在針線局的時候倒和齊太妃娘娘身邊的紫菱姐姐來往過幾次。”
“那你再和紫菱多多來往,交往愈密愈好,你辦得到嗎?”
春容不知太後讓她和詡坤宮一個宮女來往有什麼用意,但她也不會過多的質疑,隻得照辦:“太後娘娘吩咐,奴婢照辦便是。”
“我見你也挺聰明的,相信你能把這事辦好,辦好之後我重重的賞你。”
“謝太後。”這三個字對春容而言卻是萬般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