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都出去了也不找個機會見一麵?也是,這些偷偷摸摸見不得人的事何必當著你的麵,讓你知道?聽說現在大半個京城都在說此事,可是丟儘了我們皇家的顏麵……”榮慈太後說來皆是一臉的不恥。
惇太妃在一旁安靜的坐著,她微低著頭,有一半的臉在陰影裡,她的心忽上忽下,沒個寧靜的時候。
榮慈太後又叨叨了幾句,這才和惇太妃道:“你和她來往親密,她有什麼異常的舉動都來告訴我。”
惇太妃木然的答應著,到後麵榮慈太後似有不耐煩之意,擺擺手就讓惇太妃跪了安。
她是皇帝的生母,才是真正的一國之母。那李微不是成宗皇帝的嫡妻,又不是皇帝的生母,不過仗著是李府出來的姑娘,就占儘了一切的好處。如今仗著成宗皇帝的遺詔,肆意妄為,到處去收買人心,裝腔作勢,這個李微到底要做什麼?
不過不管李微到底有何野心,如今權利都到了她的手上,她的眼裡可容不下任何不乾淨的事。麵對一個不安分守己的女人,祖製就能將她給治死。
榮慈太後將手收成了拳頭,這手上有了權利的確就更容易辦事了。
惇太妃坐了轎子離開了長信宮,她和李微交好了好幾年,彼此間的姐妹情誼不會假。可她和李微不一樣,她有自己的親生兒子,她得想著伏康的未來,她不得不往長信宮靠近。
用了靜心安神的藥,腦袋昏沉沉的,似有無限的睡意襲來。李微趁著這股勁便上床睡覺,好不容易闔上眼睛,過了一陣才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夢裡出現了刺眼的白光,她分不清天地,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耳邊卻依舊傳來許多嘈雜的聲音,滋滋的電流聲仿佛是從身體發出的,她被困在白色中身體卻無法動彈。除了電流聲,還有來來往往的腳步聲,低低的說話聲,遠處似乎還有孩子的哭喊。
她這是在哪裡,為什麼這樣的夢境總是會出現。她想要張口叫喊,好讓另一端的人能聽見她的聲音,從這無儘的白色裡清醒過來。可是她的聲音仿佛被施了什麼咒語,連一個音節也發不出。
李微困在那裡動不了,她心中既彷徨又害怕。恍惚中,有誰握住了她的手,在她的耳邊輕聲呼喊她的名字。
李微掙紮著,終於清醒了過來。她睜開了眼皮,什麼時候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人?
“你怎麼來呢?”
趙騫拉著她的手溫和的說道:“我聽太醫說你病得厲害,怎麼也得來瞧瞧你。白天幾乎沒空,這裡才有少許的空閒。”
“這都什麼時辰呢,你不回府嗎?隻怕宮中早就下了鑰,你想要出去也是不可能了。”
趙騫道:“還不到二更,我和你說幾句話就走。”
不到二更?她明明記得自己是三更天才睡下的,莫非又過去了一天?渾渾噩噩裡竟然分不清時日了。
趙騫見她一臉的痛苦,心如針紮一般,說話間也忘了顧忌,伸手去觸碰李微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