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體虛沒勁,碗遞到手中,竟然一時沒有拿穩。
傅司珩眼疾手快地接住碗,眼中竟然盛著幾分無奈。
“怎麼連個碗都端不住了?”說完,他挑了下眉,“我喂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
江南想再去接那個碗,傅司珩卻沒有鬆手。ωωω.ΧしεωēN.CoM
他坐到床邊看著江南,目光複雜到讓人看不明白。
江南錯開他的視線。
沉默良久,踟躇開口。
“留下孩子
是我自己的選擇,沒能保住孩子,我也沒有怪彆人,所以你不用覺得虧欠我,”
傅司珩把碗放到一邊,擦了擦手。
他沉著臉把紙巾扔到垃圾桶中才抬眸開口。
“江南,咱們之間一直是公平的交易,我也確實沒虧欠你什麼,反倒是你,隱瞞懷孕,屬於違約。”
江南猛地一窒。
傅司珩看著她,“但你懷孕到底是我的責任,照顧你,算是對我這段時間疏忽的彌補,抱歉,讓你懷孕,流產也確實讓你受苦了。”
他說完,從新端起了那碗粥。
江南聽著他的那一句抱歉,心裡被某種情緒壓得透不過氣來。
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他的抱歉。
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孩子已經沒了,大概以後也不會有了。
她強忍著眼中的酸澀,張開口,吃下了那勺粥。
花膠燕窩粥。
花膠燉得軟爛,燕窩細膩潤滑。
但江南卻有些食不知味。
她不餓,一點胃口都沒有。
但好像喂飯與吃飯,成了兩人之間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房間中安靜的,隻剩下了碗和勺碰撞的聲音。
一碗飯沒吃完,傅司珩的手機響了起來。
字母“s”在手機屏幕上跳動著。
傅司珩看了眼,沒接,任由她自己掛斷。
隻是掛斷片刻,手機就又一次響起。
手機鈴聲回蕩在病房中,似乎是給過於安靜的病房增添了幾分活力。
傅司珩始終沒接,最後,他索性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江南有些慶幸。
慶幸傅司珩沒有接那個電話,也給她留下了最後的體麵。
“還吃嗎?”傅司珩問她。
江南移開視線,“吃不下了。”
傅司珩也沒有勉強她再吃,隻是讓她躺下,隨後,他進了病房自帶的衛生間,換了身睡衣出來。
江南心裡微微有些波動。
“您其實可以不用在這裡陪我。”
傅司珩沒回話,直接上了床,從身後把她抱進了懷裡。
大手伸進病號服,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還疼嗎?”
傅司珩的手總是熱的。
江南有痛經的毛病。
每次來例假都疼得死去活來的。
他有時候看她疼得厲害,也會這樣幫她暖著。
大手放在小腹上,仿佛是帶著愛意與憐惜一般。
江南也曾因為他的這一個動作感動過。
傅司珩這樣一個男人,竟然也會幫她暖肚子。
那時候的她天真地以為,他或許多少對她是有些感情的。
甚至,她還曾經因此而開心幸福了很久。
到後來她才知道,這些都是假象。
他給她的溫暖是假象,她所謂的幸福,也是假象。
不知為何,眼淚再一次不受控製地落下。
江南冰涼的手覆在了傅司珩的手上。
她說。
“傅司珩,咱們提前結束這段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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