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次日醒來,傅司珩已經在係領帶。
男人衣冠楚楚地站在床邊,“累的話,可以休息一天。”
他昨晚折騰得有些狠了,一直到淩晨才讓她歇下。
江南搖了搖頭坐起身,公司事情還很多。
傅司珩挑了下眉,“那跟我一起走?”
江南依然是拒絕,“不用,我坐公交。”
傅司珩卻隻當沒聽到她的拒絕,靠在門邊等著她。
江南看他一眼,終究沒再說什麼。
隻是在換衣服時,手指微微頓了一下。
她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盒子來。
裡邊是她前段時間求的一串佛珠,保平安的。
她本來是打算給傅司珩做生日禮物的。
但昨天他問的時候,她又忽然不想送了。
她拿起那串珠子,看了兩秒,又從新放了回去。
她不想再把自己的心意送給他,然後再被他毫不在乎地糟蹋了。
江南垂下眼眸,把那個盒子,放到了抽屜的最裡邊。
換好衣服出來,傅司珩依然站在門口。
她平靜了下心情,問了句。
“傅總,那件事有結果了嗎?”
傅司珩目光沉了沉,沉默片刻才說了句:“江經理真覺得真相真那麼重要嗎?”
江南看著他,點了點頭:“對,最起碼對我來說,很重要。”
傅司珩臉色陰沉,沉默片刻,他才開口。
“那件事確實是人安排的。”
江南唇角緊緊繃著。
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也都被她攥得關節發白。
她唇瓣微微顫抖兩下,才開口問了句:“是宋雨薇?”
傅司珩隻看著她,沒回答。
江南笑了聲,開口滿是苦澀,“所以,您早就已經查出來了,是嗎?”
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忽然就想起他昨天在車外溫柔地哄著宋雨薇的畫麵。
他明明早就查出來了。
他明明早就知道,宋雨薇就是害死她孩子的人。
卻依然能那麼溫柔耐心地哄她,幫她擦眼淚。
這個男人,是真的,一丁點都不在乎。
不在乎她,更不在乎那個孩子。
江南想,這個男人究竟是多麼的鐵石心腸。
又是多麼的癡情不渝啊?
傅司珩眉頭微微挑了一下。
他確實早就查出來了。
隻不過是一直沒有告訴江南罷了。
有些事既然已經心知肚明改變不了現實,那知道真相,便隻會徒增痛苦罷了。
所以江南沒問,他便也沒說。
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男人垂眸看著江南。
“江南,有些時候,認清現實,比知道真相更重要。”
江南覺得自己一直忍得很好了。
卻還是鼻尖有些發酸。
“是嗎?”她眼中含著水汽笑了聲,“可我卻偏要知道真相!”
“傅總您不在乎不要緊。但那個孩子,總該有一個人在乎的。”
江南說完,掙開他的手,往外走去。
傅司珩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一把握住江南的手,“江南!我說過,那個孩子早晚都是要做掉的!”
江南回頭,對上他的視線,“我知道啊,所以傅總能放開我了嗎,我上班要遲到了。”
傅司珩沒有放她,反而是拉著她一起上了車。
江南沒有掙紮。
隻是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
傅司珩一直到了公司停車場,把車停好,才說了句:“雨薇那邊我會給她一些警告,南南,適可而止,這件事到這裡為止了,行嗎?”
江南苦笑一聲,眼角泛起一抹濕潤。
給宋雨薇一些警告,這已經算是這個男人的讓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