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才說了句,“這應該是她當年留下來的唯一一件首飾了。”
她拿起那個桌子,手指微微頓了一下。
鐲子下邊壓著一張紙條。
她打開看了眼,上邊寫著幾個字。
【南南的嫁妝。】
江南鼻尖酸了一下,她強忍著淚水笑了聲。
“我媽真厲害,竟然給留了這麼貴重的一件嫁妝。”
蘇青抱著她拍了拍。
“好好留著,等你出嫁的時候戴上它!”
江南笑著,點了點頭。
傅司珩回到家便直接進了浴室。
昨晚淋了好幾場的雨,衣服在身上都快餿了。
不然,他也不會快要見到江南了,又回來了。
傅司珩洗完澡出來,司玨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哥,那個項鏈鑒定了,是真的。”
傅司珩卻並沒有想象中的輕鬆。
項鏈是真的
,人就是真的嗎?
他沉默片刻,說了句。
“江南的事呢?”
“正在查。”
傅司珩嗯了一聲,掛了電話,便直接進了衣帽間。
他穿好衣服下意識地去拿了香水。
但拿起來他才發現,已經用完了。
他皺了下眉,轉身去拉開了江南那邊的抽屜。
這種香水,一般江南會給他備上幾瓶。
可他剛剛拉開抽屜,動作就是一頓。
江南的那個抽屜裡放著一個日記本。
傅司珩喉結滾了一下。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個日記本,應該是從江國安那邊拿回來的。
他看著日記本年,愣愣地有些出神。
但片刻後,他還是拿了起來。
翻開第一頁,他呼吸就是猛地一窒。
“項鏈碎了,被江國安給砸碎了,媽媽也受傷了,我特彆不喜歡這個家,我討厭江國安,我想帶著媽媽逃離這裡,我想跟媽媽再回到那個小漁村,我想司珩哥哥......”
傅司珩怔怔看著那些文字。
就好像他一直逃避的現實猝不及防地被擺在了他的麵前。
窒息,慌亂,手腳發麻,傅司珩忽然間覺得口裡心裡都是苦的。
項鏈,小漁村,司珩哥哥......
他下意識往後翻了兩頁,隨後手指便又是一頓。
“今天是我十七歲生日,這大概是我這幾年來過得最開心,也最不開心的生日了,我被宋雨薇欺負了,她逼著我去給她找手鏈,而值得慶幸的是,我見到了司珩哥哥,但司珩哥哥似乎已經不認識我了,他的眼中全是陌生,目光裡也全是對這個世界的厭棄,他不記得薇薇了,也不記得我們的過去了......”
傅司珩一哽,胸口悶得仿佛喘不上來氣一般。
心口密密麻麻的疼傳上來。
他忽然有些想笑,但是雙眼卻瞬間通紅。
居然真的是這樣。
居然真的......
江南,居然真的是薇薇?
傅司珩第一次慌成這樣。
他甚至有些不敢想以前他對江南做過的那些事情。
流產,落崖,一次次護著宋雨薇,甚至於她母親去世的時候,他也是因為宋雨薇沒有陪在她身邊。
他竟然......他竟然......對他的薇薇做過那麼多混賬的事!
傅司珩笑了聲,這一聲笑中,帶了太多的疼痛。
有他的,也有江南的。
他手指微微有些顫抖地把那本日記收了起來。
隨後,轉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