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輛救護車飛馳進了醫院。
沈君澤站在搶救室門口,臉色暗沉。
司玨匆匆從錦城趕了過來,蒼白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絲毫血色。
“沈大哥,我哥和江南......”
“江南大出血,在搶救,孩子六個月早產,剛兩斤多點,情況很不好,你哥,後心被飛濺出來的鐵片紮入......剛剛下了病危通知書。”
司玨腿一軟,一個大男人,竟忽然覺得有些支撐不住。
沈君澤趕緊扶住了他。
“怎麼會這樣?”
沈君澤看了眼周圍,“你稍微淡定點,既然有人要害他們,就肯定會有人來探聽他們到底有沒有事,醫院人多眼雜,說不定誰的眼線都有。”
司玨強撐著站起身。
但心裡卻是一陣陣的絞痛。
若是他們三人隨便一個出了事,隻怕其他兩個人都會痛不欲生。
搶救室的門一次又一次被打開。
血袋一次又一次地送進去。
這一夜,傅司珩一共被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書。
一夜的兵荒馬亂,蘇青是次日才聽到消息趕過來的。
她過來的時候,眼睛已經哭得通紅。
“南南呢?孩子呢?”
陸鳴趕緊從旁邊拉住了她。
“你先彆急,司玨,你慢慢說。”
“江南沒事了,但孩子的情況,很不好。”
蘇青眼淚瞬間止不住了。
“孩子剛六個月啊!六個月,存活的幾率不會超過百分之十!”
她這話一出,在場的人臉上就都閃過一抹痛色。
陸鳴趕緊給她遞了張紙巾,隨後才問了一句。
“司珩呢?”
司玨眼也紅腫著,“我哥剛剛脫離危險。”
陸鳴這才鬆了口氣。
特護病房的門打開。
“病人醒了。”
司玨一愣。
誰都沒想到,一夜被連下了三張病危通知書的人,會這麼快就醒來。
就連醫生都滿臉震驚。
傅司珩臉色沒有絲毫的血色,見到司玨進來,他開口,第一句便問了句。
“江南和孩子呢?”
司玨一個大男人忽然就這樣哭了起來。
“哥,江南沒事,孩子很不好,怎麼辦?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傅司珩本就白的臉此時似是白得透明一般。
“江南在哪?”
“她大出血,還沒有醒。”
“我去看看她。”
說著,就要起身,卻忽然被司玨按住。
“哥,你不要命了嗎?你知不知道你昨晚的情況有多凶險!”
傅司珩雙眼通紅。
他想,他或許確實不該硬把她留在身邊的。
如果他當初放她走了,或許她跟孩子在國外都還健健康康的。
男人臉上疼痛瞬間劃過。
“蔣臻呢?”
“死了。”
“是爺爺還是孟家?”
司玨搖搖頭。
他到現在,都還什麼都沒有顧上呢。
“君澤哥讓人查呢。”
傅司珩輕輕閉了一下眼睛,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是他的錯。
都是他造就的錯。
不管是宋家還是孟家還是傅家。
都是他的錯。
傅司珩低聲說了一句。
聲音裡滿是痛苦。
“我原本以為,我可以護住她,護住孩子的,是我錯了,隻要她還在我身邊,就會不斷受到傷害。”
司玨在床邊哭得眼淚鼻涕往下落。
“哥,就是你護住了她們,不然,不管是江南還是孩子都會沒命的。”
傅司珩慘白的唇角微微有些顫抖。
“可現在呢?”
江南受了那樣大的傷害,孩子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