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晨眉頭緊皺。
傅司珩已經抬腳往這邊走了過來。
“你身體還沒好,還需要再觀察兩天。”
他一邊說著,提著保溫桶到了江南麵前。
“煮了紅豆粥,稍微喝點。”
江南沒有看他,隻是側開的臉卻依舊看得出眼圈泛紅,就連唇角都在微微顫抖。
傅司珩握著保溫桶的手緊了緊,他剛想說什麼,周暮晨忽然把他的手按住。
“傅總,我來吧。”
傅司珩笑了聲,“周公子管得是不是寬了點?”
周暮晨卻沒有鬆手。
“你覺得你來她會吃嗎?”
傅司珩一窒,卻堅持自己盛了粥,隨後坐到了床邊。
“南南,我知道你在生氣,但飯總是要吃的。”
江南轉過頭來,對上他的視線,許久後說了句。
“勞傅先生掛念,我餓了,自己會吃的。”
說完,她便錯開了視線。
“你走吧,彆再出現在我麵前了。”
傅司珩握著勺子的手驟然一緊。
一聲傅先生似乎把兩人之間的關係生生扯開拉斷。
她不肯原諒,更不想再給他們之間一絲一毫的希望了。
傅司珩心裡陣陣發疼。
他低聲叫了句,“南南。”
卻並未換來她的任何回應。
傅司珩看著江南,眼中全是隱忍的痛苦。
“南南,我也隻是想保護好孩子。”
江南眼角通紅。
她轉頭看向傅司珩。
“保護孩子就必須要瞞著我嗎?”
傅司珩一哽。
江南低笑一聲,抬起頭來,眼中夾雜著絲絲恨意。
“傅司珩,你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過我,是嗎?”
傅司珩皺著眉,他並不是不相信她,隻是,他不想讓孩子多哪怕一絲的風險而已。
卻沒想到,竟然還是出了意外。
“你走吧,彆再來了。”
傅司珩坐著沒動。
江南直接看向了周暮晨。
“師兄,麻煩你幫我辦出院。”
傅司珩心裡陣陣發麻,他看著江南,片刻後開口。
“你不用辦出院,我走。”
說完,他便起身往外走去。
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卻忽然又頓了一下,隨後說了句。
“南南,我不會放手的。”
病房的門打開又關上。
江南看著關上的門,鼻尖一陣陣發酸,心裡卻全是疼痛。
她沒辦法不怨,也沒辦法不恨。
因為這個男人,她連一天當媽媽的感覺都沒有體會過,就再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明明,他們可以一起保護好孩子的。
明明,她可以看著念念一天天長大的。
可現在,從始至終,她就隻見了念念兩次。
隻有......兩次。
那些她本來以為已經在悄悄愈合的傷口在一夜之間又生生撕開。ωωω.ΧしεωēN.CoM
疼痛到似乎已經麻木,卻依舊止不住地淌血。
“南南......”
周暮晨低低叫了一聲。
江南輕輕抹去眼角的淚。
“我沒事。”
周暮晨歎口氣,過去輕輕拍了拍她。
“想哭就哭出來,彆憋著。”
江南胸口悶疼,卻依舊隻是搖了搖頭,低聲說了句。
“師兄,你去幫我買點吃的吧。”
周暮晨看了眼放在床頭的保溫桶,隨後點了點頭。
周暮晨從病房裡出來,便看到傅司珩正靠在病房門口的牆邊。
男人周身覆著一層冰霜一般,聽到動靜,他抬眸往這邊看了過來。